,直讓嚴寧感嘆人生的際遇實在難以預料。
“過來坐,葛書記,挺長時間沒見面了,怎麼生了呢……”褪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曾經高高在上的葛書記早已沒了從前的高傲與威嚴,縮著肩膀,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本來就五短的身材顯得更加緊張了,曾經圓圓的胖臉明顯的消瘦了下去,松馳的面板都有些下垂的感覺,整個人沒有了神彩,顯然這段日子沒少被折騰。
“我是不是應該先恭喜嚴縣長,二十多歲就當上了一把手,年輕有為啊!唉,沒想到,第一個來探視我的居然會是你……”一句葛書記彷彿喚起了葛成發內心中保持著的最後一點尊嚴,縮著的身子一陣的顫抖,有些條件反射般的挺了起來。可惜,不過是三五秒的功夫,顯然對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借你吉言,我正要到邊寧赴任,正好路過這裡,就想著來看看你,順便也向你瞭解一下邊寧的情況……”葛成發能猜到自己將調任邊寧倒屬於正常思維,凡事都事出有因,無緣無故的,嚴寧可不會閒著沒事跑到這兒來探視他。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省得和他磨牙耽誤時間。
“邊寧?邊寧有什麼說的,閉塞,落後,領導腐化,官員墮落,群眾愚昧,把好好的一個塞北江南,雨米之鄉折騰的不成樣子……”提起邊寧,葛成發是一臉的蕭索,興致缺缺,幾句話給了嚴寧一個大概,便低下頭一言不發,貪婪的大口大口吸著煙,氣氛很是沉悶。
“就這些?那算了,葛書記,打擾你了……”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直到葛成發將一支菸吸得變成了煙燼,嚴寧才探詢的問了起來,得到的卻還是一片沉默。既然人家不想說,嚴寧也失去了耐心,站起身來就要結束這場會面。
“嚴縣長,你幫幫我,我知道你的背景不簡單,你幫幫我,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嚴寧要走,沒有預料中的追問,更沒有許下什麼承諾。這一下,葛成發急了,走投無路的他再顧不得內心中僅有的一點尊嚴了,猛然間竄了起來,死死的抱住了嚴寧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哀求起來。
“葛書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話慢慢說……”叫住了李秋要上手的動向,嚴寧將葛成發扶到了沙發上,抽出一支菸替他點燃,盡力地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嚴縣長,我是冤枉的,張亞軍帶著一幫人和起夥來給我栽贓,國儲糧我根本沒動過一指頭,藏在沙發縫裡的存摺我也從來沒見過。還有蔣觀河,他才是邊寧最大的碩鼠,在洪水過後,我聽說國儲庫早就空了,立刻將情況上報給了市紀委,不成想,卻被他利用起來,當做打壓我的把柄,現在更要置我於死地……”哆哆嗦嗦的吸了一口煙,葛成發似真似假的一個勁的往出爆料,矛頭直指紀委書記蔣觀河和邊寧縣長張亞軍。
“夠了,葛書記,你這些話跟我說沒用,還是留著跟法官去解釋吧。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想知道什麼?你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們也就別談了……”一聲厲喝打斷了葛成發悽苦的陣述,邊寧的碩鼠案跟嚴寧沒有一點關係,別說蔣觀河這個市級領導,就是張亞軍這個縣長也不是輕易就可以撼動的,嚴寧不是捍衛正義的衛道士,更不是衝動魯莽的毛頭小子,不可能因為葛成發去得罪一大批人,冒然的去揭蓋子,弄不好會引火燒身的。
“葛書記,事情怎麼回事,你最清楚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想要替你翻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既使有可能,去替你翻案的人也不會是我,正如你說的,我才二十多歲,今後的路還長著呢,我不可能因為你斷了自己的前途。官場上,烏漆麻黑的事情多了,我管不過來,也不想管,換了是你,我想也是一樣的答案。事情已經出了,你還是看開點,我雖然不能幫你翻案,但你有什麼困難,我會盡力幫你解決,比如說,讓你在裡面生活的輕鬆一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