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般,不為狂風走沙所震懾,不為花錦塵色所誘惑,穿透雲層兀自不變的俯空照耀,遠遠的溫暖我的生活;在我彷徨怯懦的時候,在我迷失力量的時候,無言的安撫我的惶恐,維繫我的寧靜,堅定我的方向,不離也不棄。
他是除了父親和哥哥們外,第一個走進我的心裡擾亂我心緒的男子:他溫柔又霸道,自持又狂傲,善解人意又獨斷專行;不管他在人前是什麼樣子,但我卻固執認定他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樣溫柔,天真的任由自己自私的依賴著溫煦和善的他……我明明知道他的本性不似表相的那般謙和大度,他心裡對很多事都很在意,甚至會敏感的斤斤計較;只是他太擅於蟄伏隱忍,看上去似乎一直微笑著在包容的做出退讓,其實那狀似退讓的每一步又何嘗不是步步為營的計謀呢!帝國第一的將軍豈是浪得虛名?我明明知道他……但卻一次次任性的裝作不知道。
我真心的傾慕他。傾慕這個時時為我張開懷抱讓我無條件依賴的男子,他的溫情讓我的心變得軟弱。
他愈是不言不語,對我施展他的溫柔無私,我就愈加一廂情願的認定他就是那般的寬宏大度,那般的可愛柔情,然後愧疚的虧欠感日復一日的累積,沉重堆積的情債愈加還不清的惶恐。
我們兩個人真是可笑,他雲淡風輕的笑靨近乎完美的麻痺了我,也騙了他自己。
不會背棄他,也不能背棄他。這是我的承諾!但是,如果我的存在和依賴已經化為他的心頭的荊棘,骨中的水蛭,如凌遲般一寸寸蠶食他的驕傲,那麼,這次就由我來放手好了,我來幫他架構下行的階梯,我不要他獨自承受這雞肋般的痛苦。
“尚——”我支起臂彎,抬首淡淡的望著他,笑道:“明天我就搬回宮裡,傢什就暫且留在府裡吧,皇室和夏侯家的面子也是需要維繫的,皇宮和公爹那邊還請你委屈一下,繼續保持駙馬的身份一段日子。父皇的壽辰也快到了,我此刻回宮恰巧也有個好藉口,相信父親他們也不會懷疑我們什麼才是。
趁此機會我們也認真的思考下未來,等過些時日,一切安定了,你若想結束這段姻緣,我們便結束;又或者你想納妾繁衍夏侯家的子孫,我也不反對……”
夏侯尚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做出應答,刀斧雕琢的俊顏上那雙本來明亮的眸子此刻卻是兩井幽暗的空洞,不見任何情緒的起伏,沉默的像是一個死人般,沒有呼吸。
無聲了許久,我們兩個剛剛翻雲覆雨過的人倆倆相覷無言對臥,商討的卻是分手的話題。其實說是商討卻也不是,因為對我提出的這個建議夏侯尚自始自終都未發一語。屋子裡詭異的靜寂讓我備受煎熬,我還是忍不住的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嗓音卻微微顫抖的拖著一絲走調的哭腔:
“我知道不該由我先說出分開的話,但是,就那麼令你討厭嘛?在床第間你為什麼要那般冷酷的折磨我?我又不是故意背叛了你和別的男人有染。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一直恪盡著做妻子的責任,全心全意的希望能取悅你,但終究還是無法得到你的原諒麼?”我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
我慢慢的滑出他的懷抱,斜坐在軟榻的一隅,絲光的長髮披潑住凝脂胴體,盤疊在白色的軟榻上,我蹙起眉尖泫然的盯著膝彎裡螺紋的發漩,捋起一縷來繞著指間纏綿。脹痛無力的纖細手腕被他捏出兩圈青紫傷痕,腰背因為撞擊在木桶上又酸又痛,合攏的雙腿間那柔軟核心此刻也刺刺麻麻的疼。
雖然我與夏侯尚很久沒有肌膚之親了,但他在床上時素來是霸道卻不失細心,雖然強勢的可怕但卻同時會貼心的給予我淋漓盡致的歡愉,不會猴急的自顧自享受快樂而罔顧我的感受。
然而今天他親近的手段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憤怒,不但粗暴甚至是殘酷的邪惡。我頓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樣,他的真實心情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