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調職上京,豈不是父女團聚?
雖說正如周景宵之言,棄鹽政而擇尚書乃是明升暗降,但程海原就淡泊名利、不慕權勢,愛妻去世後,他身子骨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鹽政這個位置偏偏又關係重大,他身負重責,也只得殫竭慮,生恐自己不得多照顧女兒幾年。
此時這話無疑是說在了他的心坎上,其實他早有歸隱之心,奈何女兒偏嫁了攝政王,他自然不好致仕,否則豈不是給女婿添堵?
如今萬萬沒想到,竟是周景宵主動提出,且從他話中的未盡之意可以聽出,他已經與太后達成了交易——程海入京,而巡鹽御史一職自然是後黨的囊中之物了。
玉姝素來聰敏,如何不明白此舉究竟將多少利益拱手送予了太后?而他之所以如此,無疑是為了自己。心中又甜,又喜,又有無限感動,不覺把眼圈兒都紅了,周景宵見狀,忙拿出帕子來與她拭淚,道:
“原是為了你高興,好好兒的,怎麼倒招得你哭了?”
玉姝抽了抽鼻子:“就是你招的我!還在爹爹面前惹我哭。”
周景宵也不生氣,抬臂輕輕將嬌妻環住,拍撫著她的背脊:“那我日後再欺負你,你就讓岳父來捶我好不好?若岳父一時無暇,你就先把這筆賬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