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洲很煩惱。
床上的女孩還在沉睡著,天剛矇矇亮,屋內只有一點從窗隙間透進的天光,恰好落在了她秀麗的小臉上。
兩把小扇子一般的羽睫無意識輕輕顫動,長髮拖在被外,遮住了大半個圓潤香肩。
傅重洲原本拿著手機在發怔,此時一眼瞥見這樣的風光,心情燥熱。
他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忙走過去把被子給女孩掖好——
“嗯~”睡夢之中,她翻了個身。
一條長腿從被中露出。
……該死!
這下傅重洲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一把抓起浴巾圍在腰間,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盥洗室裡,衝了個冷水澡,才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需要好好地消化剛才那個訊息……
念頭閃過,傅重洲更覺心煩意亂。
如果那個訊息確定無誤,那她豈不就是他未來的嫂嫂……
他竟然和大哥的未婚妻上了床。
想到這裡,滿腔的????????火???驟然被澆熄。又沖洗了一下身體,他才開啟盥洗室的門——
女孩還在熟睡,滿地上都是昨晚他們隨手扔的衣物。傅重洲撿起自己的衣褲穿上,正在扣襯衣的紐扣,突然,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連忙滑開螢幕,快步走到陽臺上,又輕手輕腳地關上落地門,才低聲道:
“喂?”
“喂,傅隊,剛才怎么不說話?”聽筒那頭傳來蔣宏的聲音。
“隊裡有任務,你快回來吧。”
“……知道了。”
簡單詢問了幾句任務內容,傅重洲結束通話電話。他站在床邊,凝視了床上的女孩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才快速開門離去。
這一切,都始於半年前那樁珠寶店人質劫持案。
作為經驗豐富的特警總隊副總隊長,又是在梁都這樣常住人口有兩千多萬的超級大都市,當傅重洲接到解救人質抓捕歹徒的指令時,並不覺得有多棘手。
他按部就班地調配隊員,飛快控制住了現場。歹徒手持的兇器只有一把20厘米的三稜刀,而且作案手法生疏,沒有學過格鬥術擒拿術的跡象,如果不是他手裡劫持了一位六十多歲的顧客,傅重洲有信心在三分鐘之內拿下他。
就是在這個時候,女孩挺身而出。
彼時傅重洲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叫秦霜,只看到一個穿著珠寶店員工服的年輕女孩站出來:
“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了驚嚇,我來做你的人質可不可以?”
她周圍的那些同事全都嚇得瑟瑟發抖,站都站不起來,而她的聲音雖然輕,也有些顫抖,溫柔的語調裡卻全是堅定。
“這小姑娘真勇啊……”有隊員在旁邊感慨。
傅重洲瞥了對方一眼,對準喉麥:
“b隊c隊分東西兩邊突進,A隊留在正門策應,狙擊手就位,儘量不要開槍,避免驚嚇群眾。”
一切準備就緒,兩隻隊伍順利突入。
傅重洲帶領b隊從後方一舉擒住歹徒,趁著歹徒慌亂時快速繳械,又兩槍擊中他左右大腿,令歹徒失去行動能力,順利將之抓捕。
接下來的善後工作就很簡單了,也不需要傅重洲手下的特警大隊處理。
他帶領隊員迅速整隊離開,臨上車前,看到一堆醫務人員已經朝人質們圍了過去。女孩披著一個女民警遞給她的外套,臉上還殘留著驚魂未定,他想了想,問蔣宏:
“咱們給人質做的心理疏導,靠譜吧?”
剛才他開槍時,雖然用身體遮擋住了血花飛濺的場面,但畢竟搏鬥就在離那女孩幾米遠的地方發生,想必她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