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錢,足夠讓煜兒過上衣食無憂、父子團聚的生活。”
所以他才追了上去,人卻被他追丟了,這個秘密自然不能向任何人傾吐,秦母問他昨晚究竟去了哪,秦澐也只有閉口不言。
一時二人無話,半晌後,蕊娘忽道:“奴婢斗膽問一句,當年,大爺又為何沒有將哥兒送走?”
彼時秦煜尚在襁褓,秦澐想將他送走再簡單不過,對外說一句夭折便罷了,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總好過眼下,秦煜若沒了,秦母傷心不說,說不定還要疑心到秦澐身上。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個“不慈”的父親。
秦澐不妨她竟這樣問,片刻後方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應該厭惡煜兒的……”
那是個“野種”,他厭惡秦煜,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可每當他捕捉到那個孩子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試探的、小心的、渴望的、濡慕的……他心裡,總會覺得難受。
一語未了,他又沉默了下去,安靜的屋內,只聽到蕊娘輕柔的聲音徐徐迴盪,和床上秦煜沉睡時和緩均勻的呼吸。
“大爺曾問過奴婢,為何要教哥兒識字。當時奴婢回說,奴婢看哥兒,便如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才斗膽僭越。”
“奴婢不過只是奶了哥兒幾天,便能和哥兒之間產生這般的情誼,大爺雖與哥兒毫無血緣,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奴婢想,恐怕大爺知道,哥兒是無辜的,大爺不忍心。”
“究竟大爺去追那人,是追丟了,還是大爺根本不想把哥兒送走,這個答案,也只有大爺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