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比蜜娘大上個一歲,可瞧著,還沒蜜娘高,孃胎裡帶出來的不足之症,後天又沒有得到充足的鈣,竟是比蜜娘矮了一截。瞧著真是瘦弱,那手腕細的都怕被折斷,身段好像一碰就要倒,也難怪都不敢同她玩,若是磕著噴著了可得了。
自打上回那紅石榴串的事兒之後,蜜娘便是不喜歡這表姐,同沈琴妹一家交集本就少,即便坐一起,蜜娘也是不理那蓮姐兒的。
蓮姐兒自覺被外家的表姐妹排擠了,也不大愛來那外家,來了也便是苦著一張臉,活似誰欠了她。
然後賓客便要來了,到那堂屋,送禮的送禮,塞紅包的塞紅包,本應早到的舅舅家卻是姍姍來遲,那穿得舊兮兮的衣裳就這般走進來了,花家舅舅道:&ldo;來晚了來晚了,咱們家沒個車,走過來慢了些。&rdo;
大夥且是笑笑沒應這話,那些個比你們遠的多的去了,誰不是走過來的,那就不能早些過來嘛。
花氏眉頭緊皺,瞧著他們那眨眼的衣服,往日裡她可沒少給過他們布料,那沈家人亦不是傻子,這般故意地讓夏至沒臉,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了!
那最上首坐的是沈老頭沈老太,其次便是沈大沈二沈三,但按著那習俗,舅舅應該是坐第二主位的,但沈家根本沒設花家舅舅的位置,權當這舅家不存在。
花家阿舅笑著在那袖子裡頭掏了幾下,摸出個厚實的紅包,遞給夏至,&ldo;夏至啊,以後就是大姑娘哩,舅舅省下來紅包。&rdo;
夏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給他臉色,便是放手裡頭,那裡頭一個個的分明是銅錢,自是看著這般厚實,她那心裡頭憋了一口氣,&ldo;謝謝舅舅。&rdo;
花家舅媽咧著一口參差不齊的牙:&ldo;咱們家夏至可真是越來越標緻了,以後飛黃騰達了,別忘了孃舅舅姆就行!&rdo;
夏至笑著,捏在手裡的紅包指甲摳破了個洞,那銅板子擦啦啦全滾了出來。
旁人且都還在說笑中,被那清脆的銅板子聲給驚得回首,那一個個銅板子讓人驚愣。
沈老太翻了臉色,她本就不是那等好脾氣的人,年歲越大幾個兒子又出息,愈是沒人敢讓她受氣,便是說道:&ldo;夏至,那銅板子怎得掉了?一會兒外邊來那乞討的,便是施個善積個德。&rdo;
沈老太老早便是不想給這一門親家臉面,但凡是要點臉面的人家,豈會在外甥女這般日子裡頭落個沒臉,還是先扒了自己的臉皮讓人沒臉,且也真是開了眼界。
&ldo;這花家可真不像話,自個兒外孫女的阿太酒,穿成這樣。&rdo;
&ldo;那夏至啊,這外家靠不住,好歹自家還有個靠得住大爸小叔。&rdo;
花家阿婆快速撿起那銅板子,笑著說:&ldo;奈舅舅啊肯定是拿錯一個紅包,這是上回旁人給奈表弟的,拿錯哩!&rdo;
夏至皮笑肉不笑,且也不應聲。
花舅舅落了個沒臉,那環顧上頭,且想找個位子坐下,瞧著那坐著沈大沈二沈三,沒旁的空位了,便是揚聲說道:&ldo;夏至啊,那孃舅的位子在哪兒?&rdo;
花氏上前,鼓著氣板著臉:&ldo;那兒多的是位子,快坐去,那吉時快到了。&rdo;
花舅舅對他這大姐向來是不假辭色的,&ldo;阿姐,我這個做孃舅啊,不應該坐主位嘛!誰家外甥女拜阿太,孃舅坐下頭的!阿姐,奈阿弟沒得出息,也否要這樣瞧不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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