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獲得了他想要的權益,
郭松齡很快就在奉天的軍政大會上宣佈,他們要率軍進京。
如果打贏了,他們甚至能取得直隸一些地方和鐵路周圍的駐軍權與管轄權,
就如同當年列強在夏國所做的那樣。
而劉瑞則是暫時婉拒了朝廷,畢竟眼下皖北的水情越來越嚴重,
他也拿捏不準,萬一北伐軍進入山東後,自家後路被大水淹了怎麼辦?
只能等待這一次的洪水全部處理完畢後,他才能放心的北上西進。
劉瑞從江寧出發,一路舟車勞頓,換乘火車輪渡汽車,再到最後的摩托和牛板車,最後抵達了設立在淮南的淮河治水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到賈武春解開了紗布,正在熟練的為自己換藥,但這副場景卻不由得讓人捧腹大笑。
曾經的賈部長頂著一頭濃密的毛髮,
巔峰時期住在工地上,一個月沒打理,不得不喊燒飯的大娘用皮筋把自己的頭髮紮起來,梳成了兩個翹天辮。
然而,醫務兵出於保持頭皮傷口通風的需求以及夏季高溫的客觀考慮,
強迫他將所有的頭髮全都剃了乾淨,
露出了一個能反射燈光的大燈泡。
劉瑞強忍著笑意,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碘酒和藥粉,命令他在椅子上乖乖坐好,自己來給他上藥。
先是簡單檢視了一下傷口如何,可以看得清楚皮肉外翻,但好在深度不算特別深,沒有傷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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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天的敷藥治療,傷口已經開始癒合,邊緣地方已經出現了結疤,
除了不能洗頭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
“話說那你這幾天是怎麼洗頭的?”
“自己對著鏡子,用毛巾擦擦就得了唄,總督同志,其實你用不著給我上藥,我這幾天都已經練得很熟練了。
嘶……你別把碘酒塗我肉裡,疼吶!”
“就該讓你疼一回!
你也不是當初被我特招進來的水文測量員了,現在都是掌管五個省的水利部長了,做事還是莽莽撞撞!
那洪水多快,你不都看出來了嗎?
還想把測量繩往裡扔,真當是咱們去太平府勘查的青弋江啊!”
劉瑞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快速完成上藥工作,最後給他帶上了白色網狀紗布,額頭那裡還多裹了兩層紗布。
“我這不是著急獲得一手資料嗎?
再說了,我又沒啥大傷,不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裡指揮前線抗洪嗎?”
“你切記,水裡面死的最多的都是會水的人。
說說吧,你冒著生命危險採集到的資料怎麼樣?
這次咱們的堤壩能不能夠發揮作用,把水完全攔下?”
賈武春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目前淮河主支流內的所有水庫都已經進行了騰庫容等洪峰,
但我們建設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而且淮河的地勢主要集中在上游地區,
自打進了皖北平原後,落差不足以建設大型水庫。
除了上游地區幾個依山建設的水庫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中小型水庫,即便騰空了庫容也沒辦法。”
“我們在26年冬季,27年冬季和28年冬季都進行了對淮河河床的疏浚工程,儘可能拓寬了河道。
但您也知道的,我們水利部的大頭一直都在長江航道的拓展和維護上,對於治淮這一塊,只能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再加上蘇北那邊的河岸許久沒人治理,下游河道常年漂浮不定,改道都不曉得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