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遠道而來,許多物資需要從錦州上岸之後,再轉由公路運輸長途跋涉,才能夠抵達前線。
即便此時在公路上跑著數不盡的卡車,以至於在安徽內部煤煉油的庫存已經被消耗一空,不得不向荷蘭殖民當局購買荷屬東印度的油料,仍然無法完全跟上快速推進的腳步。
但郭松齡的部隊還是克服了許許多多的困難,從三個方向上將奉天半包圍了起來,只留下了通往吉林的鐵路還沒有被切斷。
按照計劃,郭松齡的部隊在九月初開始了對奉天守軍的進攻,不過為了表現出來對關東軍禁令的遵守,他們打的是叫一個束手束腳。
炮兵火力並沒有得到完好的發揮,特別是口徑在十厘米以上的重炮們根本就沒有得到開火的允許。
相反,從奉天兵工廠上剛下來的那些重炮能夠肆無忌憚的開火,郭松齡的部隊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被火力壓制的感覺,以至於他們在奉天西部的防線上奮戰了好幾天都沒有鑿開一個缺口。
張雨亭對此十分滿意,只要自己的防線能夠再撐一週,自己就能夠再編練出三個步兵師來,藉助鐵路的優勢,將郭松齡的後方包圍起來。
但郭松齡的指揮部此時依然看不出什麼嚴重的態勢,他們表情都非常的風淡雲輕,似乎此時遭遇困難的不是他們,而是張雨亭那邊。
“郭松齡先生,我們將最後再問一遍。您確定做好向日方決裂的準備了嗎?”
潘文基此時終於摘下了他的帽子,露出了半黑半白的頭髮。長時間的情報工作讓他的精神大為損耗,這頭花白的頭髮便是很好的印證。
“潘先生,你們都能夠和日方在東南市場上正面硬剛,且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我郭松齡更是責無旁貸。
為東省人民爭取幸福,必須要把日帝趕走,否則壓在我們頭上的大山可是會阻礙我們這些愚公的前進。”
郭松齡抽完手上的飛馬香菸,將菸頭狠狠按在了陶瓷制的菸灰缸中。從動作神態到語氣無不表現出自己剛硬的態度來。
也確實是,無論郭松齡人品如何不堪,無論他做出的決策有多麼的不理智,但是他為國救民的決心是堅定的,否則也不會做出此前以卵擊石的事情。
“很好,那麼我們再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第八旅此時已經抵達了奉天東南方的預設陣地,他們渡過渾河之後就會向奉天發動進攻,我們將對其進行最後一次的沿途補給,重點補充炮彈和各種機械零備件。
此外,我們在這邊的隊伍將會抽調出一些人手來支援第八旅,大概會有一個千人左右的規模,我們希望交給郭正弘和旅長先生共同指揮,但是我們要保有優先指揮權,請將軍向第八旅旅長說明情況。
同時,在城內,我軍的空降連和特戰小組已經做好了作戰準備,他們將在混亂的時候突襲張家大宅,俘虜張雨亭。
但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將奉軍的正面防線砸開。
第八旅要做出攻城的態勢,調動起奉天內部的人手,這樣我們的部隊才能夠混水摸魚,否則便是蝦米送到小魚嘴裡。”
潘文基將自己的計劃向郭松齡講述了一遍,同時拿出了已經草擬出來的行動計劃時間表,讓人一目瞭然各個部隊在什麼時間該幹什麼,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甚至連整場戰役和行動要消耗的彈藥量都估算出來了一個大致的範圍。
安徽這幫人做出來的計劃就一個特點,簡潔。
蘭切斯特方程在他們參謀的手上已經建立了數學公式,這些高學歷的技術人才肩上扛著兩槓一星,給飛虎軍帶來了別具一格的風氣。
從來不會玩兒什麼陰謀詭計,也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計謀策略,就是簡簡單單的戰術原則與數字計算,運用聲東擊西,渾水摸魚,突襲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