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來時才發現身上中了十幾發槍彈,倒在了還未完成挖掘的交通壕盡頭。
但戰士們也只是默默的扛起已經浸滿戰場上硝煙味道的門板和棉被,拿起鶴嘴鋤和鏟子,向著前面奮力挖掘。
浮土不斷的向後面落下,埋葬了那些葬身於此的戰士們。
在壕溝下挖掘坑道的人幾乎全部負傷,守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因此所有的火力都全部傾瀉到了這裡。
坑道不斷的被炮彈炸塌,人員不斷的負傷,但坑道依然在頑強的向前延伸著。
工具壞了,戰士們就用手挖掘。指甲碰到了石頭,整個手掌全都血淋淋的。
經過持續不斷的掘進工作之後,壕溝延伸到了碉堡面前。
戰士們藏在碉堡射擊口的死角之中,向裡面迅速投擲了大量手榴彈。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與破片在半球形的碉堡內部傾瀉著自己的威力。
裡面的守軍不是被直接炸死,就遭受到了強烈的衝擊,產生了腦震盪和耳鳴眼花的現象,同時身上也深深鑲嵌進了不少彈片。
隨後便是戰鬥工兵揹著沉重的火焰噴射器,將噴口伸進了射擊口內,毫不猶豫的扣下了火油的噴射扳機。
不管是將死未死的人,還是裝死的守軍,全都被這高達上千度的烈焰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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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被守在洞口的輕機槍小組就地掃倒。
戰士們端著步槍,貓著腰進入了碉堡內,裡面散發著一股臭氣與熱浪,絲毫沒有生還的跡象。
在補了兩顆手榴彈之後,他們便迅速投入到了對下一個碉堡的進攻之中。
在這兩天,整個城外的碉堡群中都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昭示著城外第二道防線的全部喪失。
從城頭上看來,讓守軍心驚膽戰的便是起義軍的大規模挖掘。
從城牆上就能看見四周泥土翻飛,但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城中的守軍在城牆下挖掘了防禦坑道,在坑道底部放置了水缸,用來監聽城牆外挖掘的聲音。
結果隨著水缸放下之後,四周的挖掘之聲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坑道正在從四面八方向著寧都城挖來。
等到了月底,整整十條進攻坑道和數十條掩護坑道都已經靠近了城牆,而城牆下的防禦陣地,在前移的山炮轟擊之下,已經蕩然無存。
守軍們絕望的開始傾瀉著彈藥,挖掘中的戰士們經常是整連整連的報銷,一個連隊撤下來休整時只剩下了一個排不到的戰士。
為了掩護他們的挖掘,他們需要更多的門板。
周圍數十里的百姓們盡了最大的努力。
他們不但日日夜夜趕製軍糧,抬擔架,護理和轉運傷員,監視附近敵軍的動向,輔助運輸彈藥補給。
而且都把自家的門板卸下來,送上了前沿,甚至連棺材板都拿了出來,上面還貼著土紙印刷出來鮮豔的門神畫。
等到十月初的時候,巨大的爆破洞一直延伸到了城牆後,從師長到司務員到戰士,全都排成了長長的佇列傳遞炸藥。
在一號坑洞裡面裝載了土法制造的黑色炸藥4000多公斤,而在二號的主坑道里面則裝上了從閩西北長途運輸來的硝氨炸藥約1000公斤。
10月4日的那場爆炸是這座寧都城從未經歷過的,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還未停止,城牆就已經被炸出了長達80米的缺口。突擊部隊蜂擁而入。
第二天天明時分,寧都城正式被攻佔。
負責主攻任務的獨立四師第五團被光榮授予了寧都團的稱號,這一稱號延續至今。
團內的生活作風依然延續著當年的風氣,勤懇踏實,百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