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二話不說將她的東西扔進主臥室,說:“今天我住書房。不過明天——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登了記便是夫妻,沒有分房睡的道理。見她低頭不吱聲,便說:“不說累了嗎?臥室裡有浴室,早點睡。”她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從他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剎那,他開口:“如初,從你答應來的那刻開始,就該明白沒有後悔的餘地。”他知道他在強迫她,強迫她回北京,強迫她搬過來,強迫她明天就登記。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心急,心急到不顧一切也要留她在身邊。直至此刻,她人就在他手邊,他還覺得跟做夢似的,生怕一覺醒來,她人又像以前一樣,說不見就不見了,留下他一個人獨自煎熬。他實在是怕夠了,所以才會用盡一切辦法牢牢抓住她。
她“恩”了一聲,隨即低聲說:“我知道。”轉身進去了。
鍾越沒有睡意,站在陽臺上抽菸,深夜的燈火一處又一處熄滅,他掐滅菸頭,撥出一口白霧,不管以前有多少傷害,那麼,就從現在重新開始吧。
第 63 章
何如初睡前一直想著明天要起來做早餐,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個,加上初到陌生的環境,一夜醒來好幾次,快天亮才朦朦朧朧睡去,所以起來的反而遲了。披頭散髮跑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她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鍾越從廚房出來,見她赤著腳就跑出來,皺眉說:“小心感冒,換了衣服再出來。”她揉了揉眼睛,猶猶豫豫說:“恩——早餐要不要我幫忙?”鍾越看了她一眼,“不用,洗臉出來吃飯吧。”等她幫忙?粥都涼了。
她悻悻回去,洗漱好出來,坐在桌邊打了個哈欠。鍾越便問:“沒睡好?”知道她有揀床的毛病,不是帶枕頭過來了嗎?她忙搖頭,“不是,不餓。”她一個人圖省事,常常是早餐午餐一塊吃,所以一大早的沒什麼胃口。一心想著給他做頓早餐,還起晚了,真是鬱悶。
鍾越不管她,盛了粥放在她面前,似笑非笑說:“不餓也吃點,上午還要去民政局。我不希望我的太太餓著肚子跟我去結婚。”她訕訕的,只好悶頭悶腦喝粥。鍾越又說:“登完記,我得回公司一趟,你自己回去拿東西。要不要找人幫忙?”她忙搖頭,“不用 ,我從國外也沒帶多少東西回來。”
吃完飯,她搶著洗碗。鍾越好笑,她到底有多勤快,難道他不知道?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去,起身往臥室換衣服。開啟櫃門,看見她的外套貼著他的大衣掛在一處,靜靜相依,不離不棄,竟有種宇宙洪荒、天長地久的感覺。人若也能這樣,該有多好。
聽見門鈴響,還以為是物業,開啟看時,竟是孟十,吃驚問:“一大早的,你來幹嘛?”孟十一邊往裡走,一邊說:“昨天晚上聽見你回來了,等不及想見你啊。怎麼樣,沒事吧?老人家總是要去的,你要想開點。”他知道孟十關心他(奇*書*網*。*整*理*提*供),微微點了點頭,“恩,好很多了。”
孟十大喇喇在沙發上坐下,說:“沒事就好。特意來找你,是想讓你去香港一趟。”他問什麼時候。孟十拍桌子說:“當然是現在,不然我親自來找你幹嘛啊。那邊出現問題了,非得你親自出馬不可。”鍾越皺眉,“不去。”毫無商量的餘地。
把孟十驚呆了,工作上的事他可從來沒推辭過。坐正身體,咳了咳,說:“鍾越同志,請你解釋一下你剛才說的話。”鍾越沒好氣說:“我今天有事。”孟十叫起來:“你有什麼事啊?重要到公司都不要了?我說你怎麼在關鍵時候——”
話沒說完,硬生生被吞下,因為他看見從廚房走出來的何如初,驚的從座位上跳起來。眼睛在鍾越和她之間來回梭巡,壓下內心的衝擊,好半天笑著打招呼:“何如初啊,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孟十也是隻笑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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