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在顧照棠和沈清夕的合力勸說下依依不捨的走出了院門,才拉著顧照棠問:“棠兒,你父親到底傷勢如何?為何會不願見我?”
顧照棠眉頭微蹙,說道:“太醫說本就中了敵軍的箭,當時掉下懸崖時摔斷了腿,又在冷水中浸泡了太久,耽擱了醫治,他的腿恐怕是。。。。。。。”
“有沒有找其他大夫看過?”江氏不由扯進了手中的帕子,問道。
“在邊關就已經尋了很多大夫看過了,又在邊關養了些日子,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的腿,大夫說他腿本來就摔斷了,又受了嚴重的箭傷,再加上在水中浸泡了那麼長時間,以後估計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顧照棠說話的聲音雖然悲傷,聲調卻很沉穩,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感覺,這些日子他找了不少的大夫,大家的說辭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他已經由滿懷希望,失望,再期盼,再失望,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期盼了。
江氏的眼圈忍不住又紅了,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喃喃自語的說道“思平那樣好強的人,知道這樣的結果一定很難接受吧?他一定很難過,他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顧照棠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低著頭想了一會,方才沉聲說道:“母親,有件事也要和您說一聲,您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才行,父親他,他和原來不太一樣了。”
什麼叫和原來不太一樣了?顧照棠見江氏和沈清夕都疑惑的看著自己,他斟酌著字眼,說的很慢,擔心嚇到江氏卻又不得不說,“父親他現在很是消沉,總說自己以後不中用了,不能走路就等同於殘廢,他再也無法實施他的理想抱負,只會是家中的拖累,所以他變得很暴躁,也不好好吃飯,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他都不能開懷,甚至,甚至在回來的路上,他。。。。。。”
顧照棠說道此處,忍不住眼圈有些發紅,“父親他在回來的路上曾嘗試了結自己。”
江氏大驚失色之下,臉色也白了幾分,她緊緊拉住顧照棠焦急的問道:“他怎麼會這樣想?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就算不能走路了還有我陪著他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們母子怎麼辦啊?”
饒是沈清夕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看來顧思平是無法接受癱瘓的事實,鑽了牛角尖了,這就有些麻煩了,怪不得他們在路上耽擱這麼久,想必顧思平在路上鬧騰了不止一次吧。
顧照棠拉著江氏的手,安慰她,“所以剛才兒子才先不讓您進去見父親,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見了面只會讓您更傷心,兒子告訴您這件事是希望您瞭解父親的想法,咱們一起幫助父親扭轉他的想法,不要讓他這樣想不開,畢竟您是最瞭解父親的喜好和脾性的。”
江氏聞言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如何行事。
“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嗎?”沈清夕攢眉,努力思考自己以前學過的治療不良於行的藥房和方法。
“太醫院的霍太醫是這次皇上特派給父親診病的,他說如果能請太醫院院正,具有針博士之稱的孫太醫過來看看,或許尚有一分希望。”顧照棠沉聲說。
太醫院院正?據說此人擅長外科,尤擅針灸治療,醫術高居太醫院的首位,沈清夕心中沉吟,霍太醫建議去請孫太醫來,多半是要靠針灸之法了,只是孫太醫是太醫院院正,專司為皇上、皇后、太后看診,要請他來必須有皇上的恩准才行,再者聽說太后身體一直時好時壞的,年節期間容易勞累,皇上估計要留孫太醫在宮中隨伺吧,他們是否能請的動?
沈清夕問出心中的疑問,顧照棠已有四個月不在京都,自然不知道京都城的情形。
他聽沈清夕這樣一說,也有幾分遲疑,道:“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大年節的不好因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