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送給佳人的,你想要的話,我再給你畫一些。」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卻點了點頭。
見伊人的心情好了些,李諾才離開。
另一處院門口,蘇青靠在門上,看著李諾離開,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哲站在她的身邊,問道:「你說,伊人還走不走了?」
蘇青輕哼一聲,說道:「還走什麼走啊,心留在了長安,走到哪裡去都沒有用……」
不再說這些事情,她看向宋哲,問道:「你和李玄靖說的當年之事,到底是什麼?」
宋哲聞言,長嘆一聲,目光陷入回憶。
當年之事,無非就是一些從小熟讀聖賢書的年輕人,科舉高中,初入官場,想要轟轟烈烈的做出一番事業。
比如科舉改制,讓更多的人,尤其是寒門學子,可以透過科舉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朝廷由權貴和世家把持的現狀。
比如懲奸除佞,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希望能清除朝堂上的貪官蛀蟲。
又比如取消爵位傳承製度,取消權貴的一應特權。
以及田畝變法,將那些被世家豪族佔據的田地,劃歸窮苦百姓。
宋哲和李玄靖,都是當年推行變法的人之一。
和他們一同推行變法的十餘名進士,皆陷入謀逆案件被殺,只有李玄靖和宋哲活了下來。
李玄靖能活下來,是因為檢舉他們的人,就是李玄靖。
宋哲能活下來,是因為在謀逆案之前,他被李玄靖踢出了變法的隊伍。
時至今日,他又怎麼能看不出,那是對他的保護。
宋哲目光悵然,輕聲說道:「當年如此,現在還是如此,一直以來,他都喜歡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
夜已深。
長安之中,還有許多人難以入眠。
那塊掌握在李玄靖手中的免死金牌,就像是懸在某些人頭頂的一柄利劍。
免死金牌本身還是其次。
陛下三番兩次的賜他免死金牌,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有了第一塊第二塊,未必沒有第三塊。
要想徹底扳倒李玄靖,恐怕還得等到陛下傳位,新皇登基。
但這些年,陛下是越活越年輕了,絲毫沒有傳位給哪位皇子的意思。
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宗正少卿府。
慘白的燈籠,從門口懸掛到府中,使得整座府邸,散發出一種森冷的味道。
整個宗正少卿府,也沉寂在一片哀傷之中。
家中唯一的公子遇害,兇手卻得以免罪,這對他們來說,可謂是雙重打擊。
宗正少卿坐在靈堂之內,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
為了這唯一的兒子,他不知付出了多少,沒想到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靈堂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宗正少卿看著走進來的身影,猛然站了起來。
縱然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袖中的拳頭緊握,他還是壓抑住了所有的怒氣,沉聲道:「李大人,這麼晚了,你來下官府上,有何貴幹?」
要說整個宗正少卿府最恨的人,當然非李玄靖莫屬。
但即便他們心中恨急,也不敢表現出一分一毫。
李玄靖走到宗正少卿對面,找了張椅子坐下,輕輕撣了撣官服下襬的灰塵,然後才道:「我知道,少卿大人恨本官,但你先別急著恨,鳳陽縣子之死,另有隱情,不僅僅是你們,就連本官,都在他們的算計之內。」
宗正少卿眼皮猛然一跳,立刻問道:「當真?」
李玄靖道:「本官只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