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沅不該不認識他,但這位奸佞之子,以前是個傻子,基本不怎麼出門,他也無從認識。
李沅第一次聽說他的事蹟,還是半個月前。
那是因為有人刺殺他,李玄靖將那刺客當眾杖斃,在朝堂上被百官彈劾,父親下朝時感慨淳王太過包庇李玄靖,他順便聽了幾句……
他臉上露出笑容,再次抱拳,說道:「原來是李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這時,宋瑜三人,也趕到了玉音閣,宋瑜小跑著進來,抓著李諾的胳膊,說道:「妹夫,算了吧……」
李沅看了看宋瑜三人,又看了看李諾,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懊悔之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賠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兄臺和李兄的關係,這樣吧,今晚我做東,在天香樓設宴,好好的給三位賠禮道歉,你們看如何?」
三人被揍的這麼慘,只是賠禮道歉的話,宋瑜心裡當然不舒服。
但李沅何等身份,他既然已經低頭了,他們若還是揪著不放,倒顯得不識好歹。
宋瑜想要說什麼,但李諾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閉上了嘴巴,老實的站到他身後去了。
李諾看了眼唯唯諾諾的王縣尉,以及都快退到門外的幾名捕快,並不打算為難他們。
另有四名捕快,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後。
他們都是他手下的護衛,剛剛成為縣衙的捕快。
捕快不算官吏,不用科舉,都是衙門自招的,隨錄隨用,對李諾來說,還是自己人用著順手。
李諾看了看他們,再次開口:「帶走。」
李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陰沉的看著李諾,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真的要如此嗎?」
李諾看著他,說道:「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手,光天化日,還要強脫良家女子的衣服,視大夏律法為無物,我想,任何一個正義之士,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一番話說完,玉音閣的一眾女子,美目中異彩連連。
那美豔女子也多看了李諾一眼,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李沅看著李諾,沉聲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位鴛鴦姑娘,是吉王殿下點名要的,你還要阻攔嗎?」
美豔女子聞言,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色。
她怎麼都沒想到,看中鴛鴦的,竟然是一位親王!
「吉王?」
這件事情同樣出乎了李諾的意料,他轉頭看向吳管家,吳管家給了他一個笑容。
懂了。
惹得起。
李諾再次望向李沅,說道:「吉王殿下乃是當朝皇子,怎麼可能做強搶民女的事情,你說,這是吉王指使你的?」
「我……」
李沅嘴唇動了動,這句話他當然不敢說。
他乾脆重新坐回了椅子,翹起一條腿,說道:「人是我打的,良家女子也是我要搶的,你待怎樣?」
李諾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人。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沅,說道:「你多次傷人,又當眾調戲侮辱良家女子,影響惡劣,數罪併罰,判你杖一百,徒兩年,不過分吧?」
「不過分。」李沅抿了口茶,說道:「雖然量刑偏重,但也在律法允許的範圍之內,不愧是大理寺卿的兒子,大夏律被你用到了極致,不過……」
他話音一轉,笑著說道:「我爹是當朝一等侯,我是侯府長子,犯死刑以下的案子,都可以動用贖刑,杖一百,徒兩年,罰銀共三百兩……」
啪!
他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說道:「這裡是五百兩,不用找了,多出的二百兩,就當是給三位兄臺賠罪的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