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更流氓的:“不就抱一下嘛,又不是以前沒抱過。”
錦言愣了一下,哭著跑走了:“流氓……嗚嗚嗚嗚嗚嗚……”
承煜委屈欲絕。
這時,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個樵夫,邊搖頭走著,邊用湖南話道:“世風日下啊,男人能跟男人攪到一起去了,不是流氓是啥?”
秋風靜寂,三兩寒鴉啊呀向雲裡飛去,只留下承煜一人,面對溪水,凌亂在秋風裡。
54、勒索信件
錦言回到馬車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嘴巴嘟了起來;一看就是惱了,承煥見了;不被覺察地笑了一下;讓出身邊的位子,讓錦言坐下。
承煜跟著回來;也不進車廂,選了匹駿馬一躍而上。
承燁低頭一笑;搖了搖頭。
這一路比方才更加安靜;錦言也不太想說話;趴在車窗上;看夕陽墮入山坡;晚霞繚繞,白雲升起。
襄陽城越來越近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近鄉情更怯,錦言此時真有點這麼個感覺。
之前,錦言一直以為,是錦心拈酸吃醋,故意誘她出門,然後再找人擄走她。可聽承燁一講,錦心應該是全無嫌疑了。這些時日擔驚受怕慣了,許多事情都沒有好好地過腦子,都想得太簡單了。若真是錦心所為,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如何策劃這樣一場陰謀,又如何能聯絡到陳三?
如今,陳三雖然跑得無影無蹤,可事情已經要浮出水面。錦心勸她去明月樓,絕對不是一個巧合,這後面,分明是有個人在操縱,這個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徐姨娘。
錦言無聲地嘆了一下,天下父母心,都是為兒女著想的。可徐姨娘這回的行動,是拿錦心做了棋子,連親生女兒都要利用,真是蠶豆開花——黑心透了。
上路前,錦言曾給母親寫了一封簡訊,報了平安。虞氏展著信左右讀了好幾個來回,眼睛都紅了,書月曉得小姐相安無事,合手唸了好幾句菩薩。
錦言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在信裡簡單敘述,虞氏知道陳三跑了,也是蹙眉,雖然早就猜到是徐姨娘從中生事,可無證無據,想要扳倒那隻老狐狸,實屬不易。
事情表面上看,徐姨娘一直沒有留下痕跡,若冒然指控,就怕徐姨娘狗急跳牆,將事情盡數推到錦心頭上。如此,反倒害了錦心。
虞氏默默想了一會兒,才端起茶碗。
書月心中歡喜,要去通知各院,虞氏卻淡淡開口:“再等幾日吧,你我,只當沒見過這封信。”
秋陽溫暖,徐姨娘搬了藤椅在院子裡,半躺著想事情。老太太前番的一席話,顯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徐姨娘輕輕皺起眉,旋即又安慰自己:反正無憑無據,誰能奈何得了我?
再想起錦言現在可能正在青樓受苦,徐姨娘心裡又痛快起來。
此番行動,若說沒存私心,全為錦心考慮,也不全是。徐姨娘一心為錦心清除障礙,助她飛上枝頭,最後得益的還不是徐姨娘?
徐姨娘這一生,若說好運,也好運,在連家地位穩固,老太太偏疼,老爺抬愛。
可總有一樣不滿意的,就是連生了兩個女兒。尤其是錦音,資質平常,身有殘疾,根本指望不上。錦心也倒罷了,總算有個風流好模樣,徐姨娘現在能指望的,只有她。
等錦心嫁入王府,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作為她的親孃,連府上下誰還敢怠慢徐姨娘?別說是文姨娘麗姨娘,就是主母虞氏,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她才剛剛三十,尚能生育,再為老爺添個兒子,這一生才算真正如意了。
徐姨娘摸著腕子上的玉鐲,心裡既忐忑,又興奮。
直到丫鬟小穗進來,捧著一封信給她:“姨娘,這是門房在大門石獅子底下撿到的,上面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