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主道:“出了城門往南就是……”
“多謝指點!”馮慎說完,手指在刀柄上用力一握,“香瓜,咱這便過去!”
那攤主急道:“那裡可全是東洋人啊,他們的事,就連奉天城裡的官老爺們都不敢多問。之前我也勸過那兩名大漢,可他們不聽,這不是就出事了嗎?勸你們也別……哎?聽我把話說完哪……”
馮慎和香瓜心急如焚,哪肯再理會那攤主?須臾光景,已然出得那大西門外。
再行一陣,二人便踏進了那西四條街,見街上屋宇不少,香瓜有些不知所措。“馮大哥,大龍、二龍會在哪兒呀?”
馮慎稍加打量,目光便停在了那“弘武道館”上。“那裡門窗皆有損壞,正是打鬥後的痕跡。走,我們過去問問!”
此時那門前大廳上,正有十來名東洋人在練武。一個個手持著竹刀,哼哼哈哈地揮上揮下。
見這般花拳繡腿,馮慎不由得冷笑,揚手一掌,便將那廳門拍得四分五裂。
那十來名東洋人大驚,趕緊躍將出來,把馮慎和香瓜團團圍住。打頭一名將竹刀一指,口裡嗚哇嗚哇,似是在喝罵。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找個會說人話的出來!”馮慎說著,手指輕彈,那人只覺虎口一麻,竹刀脫手而飛。
“八嘎!”
餘人大怒,齊揮竹刀砍來。
不等眾倭近前,馮慎便伸手探了兩探,轉瞬間奪下兩柄竹刀,分其一柄拋給了香瓜。“接著!”
“好嘞!”香瓜接來,身子一矮,將竹刀橫揮疾掃,“噼裡叭啦”地打在左側數倭的脛骨上。與此同時,馮慎以竹做棒,“啪啪啪啪”幾聲響,往右側數倭的頭頂上疾敲數下。
眨眼工夫,十幾個東洋人便全倒在了地上。有的抱腿,有的捂頭,齜牙咧嘴,號叫連天。
馮慎微微一擰,掌中竹刀便折為兩截。正在這時,道館中又急衝衝地跑出一人。
那人頭上戴著禮帽,鼻樑上架副圓眼鏡,一見門口這架式,更是大驚失色。“你們什麼人?竟敢在這裡鬧事!”
香瓜道:“這東洋鬼子的人話,說得倒是利索。”
“人話他本就會說,想來是不肯做人事!”馮慎手腕一擺,將那竹刀的斷柄擲出,斷柄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啪”的將那人的禮帽撞飛。
帽子一掉,那人頭頂盤著的辮子便露了出來。香瓜一瞧,登時大怒,“好哇,原來是個二毛子!俺先打他一頓再說!”
“不急!有他在也好傳話!”馮慎伸手一攔,復向那二毛子道,“去把你這裡管事的叫出來!”
那二毛子不敢多言,忙回到廳上。不想才轉到屏風後,便被撞了個趔趄。那二毛子抬頭一瞧,頓時喜得眉開眼笑,嘴裡嘰裡咕嚕一氣,邊說邊指向廳外。
香瓜奇道:“馮大哥,那二毛子在幹啥?”
馮慎還沒及開口,屏風後便傳出兩聲大吼。緊接著“嘩啦”一聲,那屏風被猛然掀翻,兩個巨人露了出來。
那兩個巨人一露面,馮慎與香瓜便不禁大奇。此時天氣尚冷,而那兩個巨人卻似渾然不覺,都是赤膀光腿,只在胯下纏了些白襠布,腰間圍了條織錦絲帶。他們皆梳著銀杏髮髻,身量又高又胖,端端杵在那裡,宛如是兩座肉山。
這兩個巨人,其實是那東洋的相撲手。專擅角抵互搏,端的是力大無窮。在東洋,相撲手由弱至強,分為序之口、序二段、三段、幕下、十兩、前頭、小結、關脅、大關、橫綱十個等級,而眼前的這兩名,俱是那橫綱級的力士。
那二毛子顯然是挑唆了些什麼,兩名相撲手鼻孔裡呼呼噴著粗氣,皆衝著廳外怒目圓瞪。
香瓜有些不耐,遂向那二毛子喊道:“喂!這兩頭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