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看見泛著淺淺琥珀色的液體沿著樹皮緩緩流下。用棉籤沾上一些點燃,火苗頓時就像火柴似的躥了起來。
按照蘇合傳授的辦法,杜雲飛在樹身上鑽了幾個孔,將塑膠管插進孔裡,末端接上膠皮管,管子通進地上的鐵桶裡頭。很快就有汁液沿著管子緩緩流出。
他中途離開了幾個小時,傍晚返回時,發現樹下的幾個鐵桶裡都積攢了一定量的琥珀色液體。他將所有樹汁全都集中在一起,大約有十升左右,提著回到了別墅的院子裡。
“這玩意兒就是柴油?”呂如藍衝著桶裡做了個深呼吸,“明明一股子木頭氣味,還蠻香的。”
無人機在院子上空盤旋,蘇合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來:“這是油楠樹,流出來的就是生物柴油,待會兒試過你們就知道了。”
林幼清準備了一個桶,桶口罩著層紗布。收集來的樹液透過這個簡單裝置過濾一遍,就拿到了地下室。在那裡,段鯨已經將備用的柴油發電機連線上了電瓶。
連線好輸油管,手動按壓上油,開啟開關。柴油的發電機開始發出隆隆的轟鳴聲,段鯨立刻檢視儀表盤上的讀數——一切正常。
電瓶能夠正常充電,這說明生物柴油的確能夠代替普通柴油。電機能夠使用,那麼船舶就應該更不成問題。
蘇合說,其實島上可以直接產出生物柴油的植物不止油楠一種,但這些植物全都在雨林溫室中,需求溼熱的熱帶、亞熱帶環境。
這就意味著,如果要確保生物柴油的收集和儲備。就必須趁著夏秋兩季氣候還算溼熱的時間,在戶外大規模種植變異油楠。一旦冬季到來,產油工作也就基本結束了。
柴油的問題姑且得到了解決,大家齊頭並進種了一週油楠樹,總算湊足了船隻所需的燃油,將雷鳴島上一些最重要的物資轉移回了佛光島。
與此同時,蘇合的傷情也在穩定恢復中。
杜雲飛提供的一對一治療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與蘇合之間的感情關係,自打蘇合發出“吃定你”的宣言後就再沒什麼進展。
倒不是說杜雲飛又變回了冰山一座——至少最近幾天,一早一晚兩個吻還是雷打不動。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蘇合主動死纏爛打,次數多了連蘇合都恍惚覺得自己是個追債的,而非他杜大醫生的正牌戀人。
手術後第十八天,蘇合的傷口脫了痂。不必再長期臥床的他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個要求——洗澡。
考慮到蘇合還不宜久站,杜雲飛將戶外茶座的椅子搬進浴室,還主動為他兌好了冷熱水,準備了毛巾和沐浴露。
可誰知吵著要洗澡的那位主兒,慢悠悠踱進浴室裡,抬手摸了摸高處的淋浴水閥,突然就嚷嚷起來,說自己使不出力氣。
杜雲飛知道蘇合又在耍詐,面不改色地表示那就改天洗。說完話他就彎腰去提地上的熱水瓶,忽然聞見一陣香氣,抬頭一看蘇合已經往頭頂擠了不少洗髮水。
“哎呀,你不早說,我洗髮水都擠好了啊。”
“……”
杜雲飛知道他肯定算計了好幾天,倒也沒有拆穿。
“坐下。”
他重新走到蘇合身邊,拿起了塑膠瓶做的花灑,又要去開水龍頭。
見他這麼配合,蘇合趕緊就要去脫身上的衣服。
杜雲飛卻搖了搖頭:“先別脫,容易著涼。”
刻意控制好的微量熱水,落在了蘇合的頭頂。杜雲飛的大手隨之慢慢揉搓,讓洗髮水釋放出泡沫。
蘇合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搔著下巴的貓,眯起眼睛享受起來。可很快又不滿足起來。
“……你怎麼不說話?”
“我為什麼要說。”
“習慣了,出去洗頭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