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回去看到的是媳婦和妹妹扭打在一處,聽妹妹說出口的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常年在地裡幹活,力氣大得很,由不得大花拒絕將她拖回屋裡,口裡念念有詞:「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要你哥哥的命了,我哪敢那麼大逆不道害死娘啊。」
一家人進了屋子,門一關將看熱鬧的人全關在外面,只有劉大花在哭泣:「你敢說娘不是你害死的?好端端的怎麼就不吃飯了?」
劉大志頓時急紅了一張臉,磕磕巴巴地說:「你大著肚子的那陣家裡日子過得緊巴,洪濤中了秀才,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我想著把這件事定下來,就同娘說往後日子得省著些。原先還答應的好好的,後來卻是一口也不吃了,任憑我怎麼勸都不聽。後來竟是得了吃不下去的毛病,我給她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是得了厭食的病。我問了很多次怎麼了,她都不理我,我也沒辦法。」
劉大花兇狠地看向徐三娘,眼睛裡迸發凌厲冰寒的光:「娘向來心氣高,是不是你這毒婦私下裡為難她了?」說著她起身走到娘屋子裡,搬開炕上的小桌子從後面的牆洞裡掏出個包袱,開啟后里面都是些散碎銀子,還有年輕時候帶過的首飾,頓時淚如雨下:「娘一早就和我說你哥沒本事,洪濤的親事怕是要受難,所以她好幾年前就開始悄悄攢銀子,想等到洪濤成親的時候拿出來,哪知道……枉費了她的一番苦心,你們一家子都該遭天打雷劈。」
劉大志看向一邊的媳婦,冷聲問:「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苛待我娘了?說!」
徐三娘見他臉黑如鍋底,心裡有些懼,喃喃地說:「我就和她說洪濤娶媳婦缺錢,家裡的糧食不夠,所以頓頓飯量少些,她就惱了,我以為她就是發發脾氣,哪知道她自己不想活了,我能怎麼辦?」
劉大志重重地將徐三娘推著甩在牆上,不可置信地說:「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我以為你只是嘴不好,哪知道你心思這麼惡毒。家裡窮,誰餓肚子還能讓她一個老人家餓肚子?徐三娘,你還是不是人?你這惡婆娘,你分明就是要逼死她,她性子本來就倔強,最不受得人說她是拖累,你……」說完又將矛頭指向兒子:「虧得你之乎者也的念,大道理學了一堆怎麼關鍵時候就不頂事了?你娘做這事你就不能攔著?真是枉費你奶奶這般疼愛你了,我愧對我老劉家的祖宗,這事賴我,全賴我,娘本來不同意我娶徐三,是我鬧著要娶,沒成想最後被這個不是人的東西逼死了我娘,我可怎麼跟我爹交代呀?」
劉洪濤長了個心眼,問小姑:「小姑,是誰和你說奶奶是被活活餓死的?」
村裡人不知道劉家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裡面傳來劉大志嚎啕大哭的聲音,隱隱有狼心狗肺,天打雷劈的字眼冒出來,使得人們越發好奇,更有人開始猜測劉大娘莫非是被人逼死的?
第三十二章
直到天黑月亮掛在樹梢,花城才踩著地上張牙舞爪的枝椏影子回來,輕手輕腳地開啟門鑽進去輕輕合上才鬆了口氣,明天看來是少不了要挨孃的一頓數落了。
他走到花月拿屋前輕聲叫:「月兒,你睡了沒?」
花月哪裡睡得著,一聽到聲音就騰地坐起身下地穿上鞋,壓低嗓音說:「沒睡呢,哥你肚子餓不餓?爹今天烤的地瓜我還給你留著呢。」她只是躺在炕上聽外面的動靜,生怕自己睡著所以才沒鑽被窩。
月光透過窗照進來職能隱約看到人的輪廓,花月抬手在鼻子上扇了扇:「你喝酒了?真是臭死了。」
花城笑了笑,聲音低沉渾厚:「我和他們喝了兩杯,沒喝醉,清醒得很。妹子,我和你說這陸良真不是人,為了你可什麼招都使得出來。就說那王大石福滿村誰人不罵?撩雞鬥狗沒個正形,逮著誰欺負誰壞事做盡,聽起來比陸良壞是吧?可這些小子全給陸良使喚動了,我真是服了,當壞人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