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格蘭姆咧嘴而笑。“我覺得賣保險和賣彩票完全一樣,希望這麼說能讓你稍微感到安慰。”
女警葛莉菲絲在客房中和衣而眠,不過隔壁房間裡的漢娜開始大叫時她又被吵醒。她一躍而起,心跳加速,前往檢視時剛好看到威廉·桑納正要從漢娜的房間裡溜出來。“你在搞什麼?”她憤然質問,乍然驚醒也使她口不擇言:“不是告訴過你不準進去。”
“我以為她在睡覺。我只想看看她。”
“我們已經說好你不能進去看她。”
“你或許說好了,我可從來沒說。你沒有權力阻止我,這裡是我家,她是我女兒。”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麼有把握。”她厲聲說道。她正打算說:目前你的權利沒有漢娜重要,不過他沒有給她機會開口。
他的手指像鋼鉗般緊扣住她的手臂,一臉嫌惡地看著她,他的臉無法控制地扭曲著。“你和誰談過?”他低聲說道。
她沒有回答,只將手舉高,然後奮力擊打他的雙腕,掙脫他的鉗制,他抽噎著踉蹌走過走廊。過了許久她才明白他問那個問題的意思。
那將可以解開許多謎團,她想,如果漢娜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高布萊斯將刀叉擺在盤子旁邊,滿足地嘆了口氣。他們只穿著襯衫,坐在小屋內院裡一棵盤根錯節的李子樹旁,空氣中有李子發酵的香氣。一盞防風燈在他們之間的桌上輕聲地嘶嘶作響,將一圈鵝黃色的光投射在牆壁上及草坪上。遠方漂浮在海面的雲在月光下銀白綻亮,宛如隨風吹拂的面紗。
暗潮13(2)
“再這樣下去我會有麻煩了,”他說;“太完美了。”
印格蘭姆推開自己的盤子,將手肘撐在桌上:“你得喜歡獨處才行。如果不喜歡,這裡將會是全世界最寂寞的地方。”
“你喜歡嗎?”
印格蘭姆露出親切的笑容。“我還過得去,”他說;“只要像你這樣的人不要太常來。對我而言獨居是一種心境,不是一種抱負。”
高布萊斯點頭:“很有道理。”他端詳了印格蘭姆的臉一陣子。“跟我談談珍娜小姐,”他說;“哈丁給我們的印象是在你回到警車前,他和她聊了許久。會不會他告訴她的比她告訴你的還要多?”
“有可能。她和他在一起似乎很自在。”
“你和她有多熟?”
不過印格蘭姆沒那麼輕易就透露他的私生活。“跟這地區的其他人一樣熟,”他若無其事地說;“你對哈丁有什麼看法?我只是隨口問問。”
“很難說。他表現得讓人不得不相信他不想與凱特·桑納有任何瓜葛,不過我的上司也指出,不喜歡就如其他原因一樣,也可能是強暴與謀殺的原因。他聲稱她因為遭拒而將排洩物抹在他車子的門把手上。那或許是事實,不過我們都不大相信。”
“為什麼?本地在三年前就有一個案例,有個婦人開著她老公的捷豹車,撞破他情婦的前門。女性在情場失意時可能會失去理智。”
“不過他說他從來沒和她上過床。”
“或許那是她的問題。”
“你怎麼突然袒護起他來了?”
“我沒有。我們的原則就是敞開心胸,我正在設法這麼做。”
高布萊斯輕笑出聲:“他想要我們相信他是個大眾情人,或許是認為一個男人若能左右逢源,就不用去強暴別人,可是他卻不肯或不能透露曾和他上床的女人姓名。其他人也說不出來。”他聳聳肩;“不過他的行為放浪形骸這一點倒是公認的。他們都很確定他會在他的船上招待女客,不過蒐證人員找不到任何證據來支援這種說法。他的被褥上留有幹掉的精液,不過卻只找到兩根不是他的毛髮,而且也不屬於凱特·桑納所有,那傢伙癖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