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貞琴想了想,道:“她們都看不上謝五公子。娘,我也不願意……”
“你這傻孩子。是不是別人說看不上,你也就跟著看不上了?”曾惠言雖然是小戶人家出身,但是在張家這樣的世家大族過了十幾年,見識跟以前到底不一樣了,“這大家子裡,果然都是烏眼雞似的,總要跟人鬥。”
張貞琴不明白她娘為什麼這麼說。只是答道:“沒有,娘。哪怕她們說好,我也不願意的。我心裡……”她頓了頓。沒有把“有人”兩個字說出來。
曾惠言搖搖頭,“就算你願意,現下也不行了。算了,你放心。你不嫁。別人也休想嫁。不管那謝家是好是歹,跟咱們都沒關係了。”
張貞琴放了心,笑著問道:“娘,我聽大姐和二姐說,祖母已經同意我退婚了,是嗎?”
曾惠言點點頭,“當然。咱們張家,這一次可是要退婚了。”
二房那點小算盤。就不用再打了。
……
第二天,陸瑞蘭又來到張家。先去了曾惠言的房裡。
曾惠言果然把那玉佩拿了出來,悄悄遞給陸瑞蘭,道:“陸大夫人,這是你們謝家的玉佩。我女兒跟你們家小五這輩子沒有緣份。”
陸瑞蘭大喜,忙仔細檢視玉佩,確定是他們謝家的信物,才緊緊攥在手裡,笑說:“多謝曾大夫人!曾大夫人識大體,真是張家之福!”
“識大體?”曾惠言自失地笑了笑,“我們家老夫人從來都看不起我,說我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面。哪裡是張家之福?估計不久就要說我是張家之恥了。”
陸瑞蘭這一次對曾惠言倒真是刮目相看。
正因為曾惠言是小戶人家出身,更多地是關心自己女兒的日子過得好不好,能不能嫁一個真正疼她的男人,而不是如張老夫人一樣,結親都是為了張家的利益,陸瑞蘭才能鑽這個空子,攛掇她主動退還定親的信物。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曾惠言能明白這一點,就是個好母親。
這一次,陸瑞蘭真心實意地對她福了一福,道:“曾大夫人不要妄自菲薄。凡事佔盡便宜,未必是好事。今日我們謝家承您的情,日後有所差遣,在所不辭!”
曾惠言笑了笑,有些悵然地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還要去見見我們老夫人嗎?”
陸瑞蘭笑著搖搖頭,“老夫人正在病中,我就不去添亂了。等我回家,給老夫人送份禮。咱們雖然不能結親,但也不能結仇,您說是吧?曾大夫人如果有心,就把這句話帶給張副相,他必然明白,不會怪罪大夫人擅作主張的。”
曾惠言點點頭,笑道:“我們大爺那裡你不用擔心,老夫人那邊,肯定是要罵我一頓的,不過我早就不在乎了。”說著,送了她出去。
……
陸瑞蘭回到謝家,拿著玉佩去見謝東籬,笑道:“總算是不虛此行。”說著,將玉佩放到謝東籬手裡。
謝東籬拿著玉佩仔細檢視一番,才點頭道:“正是我們謝家的玉佩。”
“好了,婚約沒有了,你的病,是不是該好了?”陸瑞蘭打趣說道。
謝東籬微微一笑,反手將玉佩握在手心,道:“……還得養一養。‘纏腰龍’嘛,哪裡能夠好得這麼快呢?”
……
謝、張兩家的婚約,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張老夫人得知謝家的玉佩已經被曾惠言退回給謝家的大夫人陸瑞蘭,再也無法拿捏謝家了,氣得痰氣發作,差一點暈厥過去。
曾惠言只好跪了兩天祠堂,算做懲罰。
她從祠堂出來,便主動張羅,讓張貞琴跟餘順豪定了親。
餘順豪今年二十二歲,因家貧,一直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思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