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收拾了碗筷下去了。
綠春和紅夏這時才過來跪在盈袖跟前,低著頭道:“五夫人,五爺讓奴婢回內院伺候五夫人。您有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吩咐我們姐妹去做就行了,還望五夫人不要容手。”
盈袖一聽倒是笑了,點頭道:“我這裡沒有什麼髒活兒累活兒,你們是五爺的大丫鬟,我不會不給你們臉面。等下采芸來了,你們問她吧,她會給你們派活兒的。”
綠春和紅夏忙又磕了頭,才出去到外頭的迴廊上等著。
採芸回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著兩個花紅柳綠的丫鬟站在迴廊底下。
“咦?這不是綠春姐姐和紅夏姐姐?你們怎麼到後院來了?”採芸笑眯眯地問道,拉著她們倆去耳房吃茶。
綠春和紅夏忙把謝東籬的吩咐說了一遍,又道:“我們的東西都收拾過來了,採芸,你隨便指個地兒,讓我們晚上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就行了。”
“不敢當,你們是五爺的大丫鬟,怎麼能隨便呢?你們以前的屋子夫人還給你們留著呢。就過去住吧。”採芸笑嘻嘻說道,一點都不擔心。
內院夫人房裡都是他們的人,從上到下。從丫鬟到粗使婆子,沒有一個不是對五夫人忠心耿耿的。
採芸一點都不怕這兩個人整什麼妖蛾子。
而且最近五爺早出晚歸地忙碌,有些事情,確實需要透過五爺身邊的丫鬟傳話。
自己是五夫人的陪嫁丫鬟,不好經常湊到姑爺身邊回話。
次數多了,人家還以為自己是想爬姑爺的床呢。
採芸一點都不想做妾室,而且她也早知道。夫人從來就沒有給姑爺納妾的心思,看姑爺的樣子,也是根本不可能看別的女人一眼的。因此採芸這個大丫鬟做得坦坦蕩蕩。
俗話說無欲則剛,採芸做得坦蕩,但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就沒有這樣簡單了。
綠春和紅夏兩人心裡有鬼,居然認為採芸這麼好說話。是不是故意設圈套讓她們往裡跳。因此暫時收斂了心思,********服侍盈袖,記下她每天的飲食和起居情況,說與謝東籬聽。
紅夏更是每十天就回自己家一次,將盈袖的情況說與自己的老子娘聽,向家裡人討主意。
紅夏的老子娘是謝家的家生子,也是大夫人陸瑞蘭身邊得力的管事媳婦。
這一趟謝家採買丫鬟,就是她在外面幫陸瑞蘭跑腿找人牙子送貨上門。
聽了紅夏說的盈袖的情況。紅夏的老子娘想了又想,悄悄囑咐她:“……五爺這麼忙。你們不要用這些小事打攪他,讓他操心。內院的事,有大夫人、二夫人看著,五夫人不會有事的。以後對五爺,要報喜不報憂,知道嗎?”
“報喜不報憂?”
“對,五爺這人特別聰明厲害,所以你不能說謊。平時只要揀好聽的說就行了。”
“……這要怎麼說啊?”紅夏發愁,“五夫人這些天還是天天吃藥吃得勤,但是吃飯的話,一天能進一小碗粥就不錯了,還要吐一半出來。”
“你就說吃一碗粥唄,還有各樣的菜都嚐了一遍。”
“五夫人不怎麼吃菜。”紅夏聽得一愣一愣。
“你是幹什麼吃的?!你是做丫鬟服侍五夫人的,五夫人吃什麼菜,還要自己動手?你不會去給她奉菜?只要你是奉過菜了,不管她吃不吃,都是能回報給五爺的。”
紅夏眉頭都擰了起來,“沒吃下去也可以說?”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笨丫頭!”紅夏的老子娘氣得拍了她幾下,“你這麼說,奴婢給五夫人奉了蝦仁、鮮肉丸子、素炒玉蘭片,還有一碗雜糧粥。”
也就是說,向謝東籬回報她給盈袖奉了哪些菜,但是盈袖吃沒吃,不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