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遇樂的賞錢。卻並沒有降低標準,只是對他們一行人安置得更妥帖一些。
沈遇樂在這小屋子裡坐了一頓飯的功夫,那些人才查清了他們的路引,放他們進城了。
他們一進城。有關他們的訊息也送到了丞相閣。
如今丞相閣裡的大丞相是沈家二爺。別的副相都是從新從三品以上的官員中篩選,不再侷限於五相世家,寒門官員也有做副相的資格和機會。
他們一收到這份路引和回報,直覺有些問題,但是不敢自專,所以很快又送到宮裡皇帝陛下案前。
謝東籬正在批閱奏章,見了這份路引和回報,笑了笑。便命人收了奏章,自己起身洗了手。轉回後宮見盈袖。
盈袖抱著小元寶在宮裡的白石甬道上散步。
謝東籬迎了上來,從她手上抱過沉甸甸的小元寶託在手臂上,對她笑著道:“……如果被我沒有猜錯,你的閨中好友回孃家了。”
“我的閨中好友?”盈袖納悶地皺一皺眉頭,“你是說,遇樂?她是南鄭國的皇后啊,怎麼事先我們沒有得到任何訊息?”
如果是沈遇樂回孃家,勢必先向天正帝國遞交國書,寫明回程的日期和期限,然後天正帝國這邊的禮賓司就要好好準備,迎接貴賓。
而盈袖,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她要回來的訊息,謝東籬當然不會瞞著她,不會像現在這樣,都回到家門口了,她才得到語焉不詳的訊息。
謝東籬想得比較多,他望著遠方的天空,悠然道:“肯定是她。他們這一行人看似低調,其實打眼而不自知。”
“怎麼講?”
“她隨行帶的三十六個隨從,全都是內家高手。你說說,南鄭國有哪一家權貴人家的女眷出行,需要帶這麼多的內家高手?這些人的家世本來就一般,就算有人有那個心,也未必驅使得動他們。——除了南鄭國的皇室,我想不出有誰能一口氣帶這麼多世家高門出身的內家高手。”謝東籬笑著搖搖頭,“鄭昊那傢伙恐怕還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呢。”
盈袖失笑,“原來如此。”
想了想,她又收起笑容,不安地道:“可是,如果是遇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悄悄地微服回到天正帝國,她是想避開我們?不見我們嗎?”
如果自己的閨中好友是這樣的心思,盈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世上,她是真的不想沈遇樂也和她分崩離析。
謝東籬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思,道:“不是這樣的,我倒是覺得,她這樣回來,正是為了見我們一面。”
“……你是說,她想避人耳目?”盈袖馬上明白過來,“她想避開誰呢?”
“應該是想避開北齊國的探子。”謝東籬深思說道,“我聽說前一陣子,北齊國派了秘使去南鄭國。遇樂這一趟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那還差不多。”盈袖鬆了一口氣,一雙手舉起來拍了拍自己的面頰,感慨說道:“遇樂還是跟我們一條心的。”
謝東籬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在他們跟前,白石甬道前後左右都是空蕩蕩,也不會有人藏在某處偷聽,便低聲道:“不過,袖袖,你想想我們要做的事,遇樂和鄭昊會坦然接受嗎?”
盈袖一怔,繼而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是啊,他們的目標,是一統中州大陸。那就意味著無論是北齊,還是南鄭,最後都要歸於天正帝國的版圖。
盈袖因為早先被祖神弄回到古早時期的天正帝國,明白了來龍去脈,對謝東籬的這個目標並不排斥,但是沈遇樂和鄭昊卻不一樣。
他們不知道古早時期的事情,或者就算知道。也不會撼動他們。
畢竟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們用不著為祖宗的事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