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謝東籬手邊,然後對著謝東籬長揖在地,行了大禮。
謝東籬沒有接那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鄭二皇子,你就這麼不自信?你大哥就算在南鄭國登基,那是篡位逆賊,人人得而誅之。他連南鄭國京城都未必掌控得了,還想安安穩穩做皇帝?”
鄭昊的臉色也很嚴峻,他背了手,對謝東籬搖搖頭,“謝大人,你不知道,巫家在南鄭國的勢力有多大!他們在我們南鄭國的朝廷,就如同北齊人在你們東元國朝廷一樣勢大!”
聽鄭昊拿北齊國人在東元國的存在,比喻巫家在南鄭國的位置,謝東籬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垂下眼眸,雙手輕撫手爐兩邊的爐耳,對鄭昊道:“我不覺得巫家在南鄭國有多厲害,就如同我不認為東元國官場上那些忠於北齊國的官兒有什麼了不起一樣。”
“是不是了不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些官兒有兩個主子,自然就沒有人願意忠心。”鄭昊撣撣衣袍,已經打算要離去了。
謝東籬將鄭昊的那封信舉了起來,對他道:“我給你一隊人馬,你帶去南鄭國收拾殘局。等大局已定,你可以按時回來娶沈遇樂。”頓了頓,謝東籬又若無其事地道:“如果你再退一次親,沈遇樂就退兩次了。不管她多無辜,退了兩次親的女人,在東元國是嫁不出去的。最多隻能給人做填房,或者做妾……”
鄭昊明知謝東籬在激他,但是心裡就是不好受,那口氣就是咽不下去,他在暖閣裡轉了半天圈圈,才下定決心,伸手道:“把信還給我。”
“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鄭昊臉上帶著一個淡然的微笑,俊美無儔的容顏此時煥發了最大的光彩,剛剛送茶水進來的大丫鬟綠春瞥見鄭昊的絕世容光,一時竟然忘了停下來,一頭撞到屋裡的桌子上。
咣噹!
她手裡拎著的茶壺在桌上撞得一聲響。
謝東籬和鄭昊一齊看了過來。
“奴婢知罪!”綠春羞得滿臉通紅,立刻跪了下來。
謝東籬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一邊對鄭昊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我這就讓阿順給你找人。”
鄭昊搖頭,不肯要謝東籬的人馬。“謝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父皇遣我來東元國的時候,給我了足夠的人手。這一次。我就帶他們回去。如果……如果我們真的留在南鄭國回不來了,你再替我報仇吧。”
謝東籬點點頭,淡淡地道:“這是自然。”頓了頓,他又輕描淡寫地道:“我也把話說在前頭,南鄭國有你做皇帝,還能儲存下來。換了你們中任何別的人,這個世上就再無南鄭國這個國家。”
鄭昊全身一震。瞪圓了眼睛,“以東元國目前的國力,能吃得下南鄭國?!”
“這個不勞你操心。”謝東籬靠回長榻上。“實話對你說,東元國真正的威脅,是北齊國。但是為了對付北齊國,南鄭國必須要能安分守己。你自己想。除了你做皇帝。別人做南鄭國的皇帝,會忍住不趁火打劫嗎?”
鄭昊沉吟半晌,緩緩笑了,點頭道:“你對我真放心。你不怕我出爾反爾,到時候在東元國和北齊國對峙的時候,也趁火打劫?”
謝東籬失笑,“我若是連這個都看不準,也就不說這樣的大話了。——就一條。縱然你想毀諾,沈遇樂也不會容得你毀諾。你若是變心。傷了沈遇樂,你以為袖袖會怎麼做?”
鄭昊:“……”
算你狠!
“那好,你讓盈袖幫我在遇樂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就說,我必不負她!”鄭昊拱了拱手,“時候不早,我今日就出發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謝東籬起身相送,“一路小心。進了南鄭國,躲在暗處行事更好。你父皇,我覺得應該無事,以他的本事,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