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不過一步的距離,林傾蹭過來,手肘撐在謝聿城的膝蓋上。她仰著頭,腦袋微偏,托腮看著嘲笑她幼稚的男人。
謝聿城不語,視線垂下來。
這小姑娘想作,他感覺出來了。
「謝老師,你覺得最近幾場戲我表現得怎麼樣呀?」
那場瞎幾把演的戲得到了導演組的一直好評後,林傾自己私下裡復盤了好多次。當時是一時心血來潮,有點不甘心,才咬了謝聿城。可回頭仔細研究,發現長憐這個人其實骨子裡透著的應該就是這種不甘,她算是歪打正著了。
之後幾場戲,林傾越發注意起對人物內心的揣測,連魏釗都說她進步了許多。
「很不錯。」謝聿城點頭肯定,「臺詞和對人物的把控都有進步。」
「哦。」林傾一手託著腮,一手捏住麻灰居家褲上的抽繩,繞在指尖上玩。
謝聿城:「……」
「其實吧……」林傾輕輕扯了下抽繩,綁著的結鬆了一點點,「我覺得主要還是謝老師教得好。」
謝聿城眯起眼,「謝老師交了你什麼?」
「唔,謝老師交我的可多了。比如——」唇角彎起,林傾笑得像只小狐狸。只是小狐狸穿了件米白色的睡裙,烏亮的眸子清透無辜,人畜無害的樣子像極了兔子。
一隻套著兔子殼子的小狐狸。
眼下,狐狸爪子輕車熟路的尋到了胡蘿蔔的位置,肥著膽子戳了下。
謝聿城不語,漆黑的眸子一片深沉。
「又比如——」小狐狸湊近,咧著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舌尖紅紅。
謝聿城卻一把將人提起,「謝老師今天教你點別的。」
林傾:?
還來不及反應,兩人的位置已經調換,手腕被扣在腦側,林傾偏頭,謝聿城卻直直吮上她白皙的脖頸。
「嗡——」手機的震動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出。林傾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順著聲音去摸手機。
「餵——」她有氣無力的應著。
「醒了?」
是謝聿城的電話。
林傾嗯了聲,醒是醒了,只是還沒有清醒,還想睡。
「桌上有早餐,你起來收拾一下,陳哲在酒店後門等你,行李已經在車上了。」
林傾:……?
大腦逐漸回復工作,林傾瞥了眼時間。
啊啊啊啊——她今早十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八點了!
「謝聿城,你大爺!!!」
「別急……」
林傾卻顧不上聽謝聿城囉嗦,直接從床上彈起來,腿根處驀地酸軟,她嘶了聲,低頭去看,面板上的紅痕居然都還未退去。
謝聿城大約猜到了,沉默了一瞬,聲線壓低,「已經擦過藥了。」
「……」林傾動了動腿,那處涼涼的,的確是塗過藥了。
結束通話電話,她忍著不適,衝進洗手間,刷牙、洗澡、換衣服,一氣呵成。等她叼著麵包趕到樓下的時候,謝聿城的車果然已經等在門口了。
林傾壓低帽簷,左右環顧了一下,才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早。」林傾坐下,和陳哲打招呼。
陳哲繃著一張厭世臉,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林傾笑了下,絲毫不介意他的冷臉。她覺得自己其實挺能理解陳哲的,在他眼裡,謝聿城就是神,結果神明和她這個十八線攪合在了一起,不僅如此,在陳哲眼裡,她這個十八線還是個渣女海王。
「噯。」林傾把頭湊到前排座椅的中間,她突然就想逗逗陳哲。
「幹嘛。」陳哲繃著臉。
「你對自家老闆娘這個態度,你老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