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說:“要發展,就免不了承擔風險。業務失敗,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人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業務本身的原因。在徐建民往前衝,做業務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他把握業務本身的風險。及時提醒他。”
田雯雯試探著問:“那我是歸徐建民領導了?”
季總說:“是一種合作的關係,不存在誰領導誰的問題。我在跟徐建民交流業務的時候,徐建民說,如果我們對他的美國客戶的資信不放心,可以委託美國的第三方調查公司,配合我們做他美國客戶的信用管理。
“我們和美國的第三方調查公司之間是一種合同關係。我想,與其找一個我們沒有接觸過的第三方調查公司,為什麼不找我們自己公司出去的人呢?我對你田雯雯的信任,遠勝過對第三方調查公司的信任。”
田雯雯說:“您放心,我收的費用肯定比第三方調查公司收的費用低得多。”
季總說:“這個是你和徐建民之間的事。我不能代替徐建民做這個決定。你去找徐建民談談。”
田雯雯一看季總有結束談話的意思,趕緊說:“季總,我還有個小事兒想跟您彙報。”
季總遲疑了一下說:“你說。”
田雯雯說:“您看我本來是從公司辭職走的。現在我又回來為公司效力,能不能恢復我的員工身份,這樣我工作起來也方便一些。”
季總說:“這個有一點兒困難。恢復你的員工身份,你在公司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塊錢的工資。說實話,沒有多少。相比較你為公司做的工作而言,這點成本不算什麼。
“公司已經決定了,所有駐外的外貿員,公司都不解除國內勞動關係,駐外期間,國內的工資照發。不過,你的情況特殊了。你已經辭職了。再建立聘用關係就困難了。”
田雯雯說:“徐建民不是也是從原來公司辭職,華藝國貿公司又聘用他的嗎?為什麼我辭了職,華藝國貿公司就不能再聘用我呢?“
季總耐心地說:“他不是沒有從華藝國貿公司辭職嗎?不能再重新聘用你,就是因為你是從華藝國貿公司辭職出去的。再聘用你的時候,一定會有人質疑你對公司的忠誠度,我擔心,把這些事翻出來,你跟公司合作的事又要被攪黃了。”
季總的擔心不無道理。辭了職的田雯雯就像潑出去的水。田雯雯當初離開公司的時候,是趾高氣昂地走的。季總挽留她的時候,她也一點兒餘地沒留。現在沒過多長時間,沒在美國混出個樣子,又要回到公司。別說別人,就是她那些貿大的同學都會瞧不起她。
季總把徐建民叫來,給他們做了介紹。讓他們自己去談合作的事。
徐建民一副雅皮士的樣子,擠眉弄眼地問:“你從美國回來?”
田雯雯矜持地點了點頭。
徐建民又問:“你老公也在外經系外貿公司的美國分公司?”
田雯雯又點了點頭。
徐建民厚厚的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那咱倆好溝通。”
徐建民說:“我雖然在美國待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我努力用美國人的思維考慮問題。我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被同化為一個美國人了。
“我老婆在美國給我帶孩子,我要求我老婆在家裡跟我兒子一句中文都不說,我要把我兒子培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一個黃香蕉。你覺得我的英文怎麼樣?我的美國音是不是很純正?”
田雯雯冷冷地說:“純正。”
徐建民說:“我在語言學習上是很有天賦的。我的美音英語幾乎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我在美國人中間,他們絕對會認為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美國人。”
徐建民靠近田雯雯,逼得田雯雯往後躲了一下。
徐建民神秘地說:“這一點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