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只是醫生,可以治病,卻不能救命。沒有食物,她們活不下去。”
說著,她輕輕拍拍手裡的孩子,再一次補充道:“特別是這個孩子。”
幾個男人似乎又是一陣騷動。其中一個忍不住靠近披風男子,小聲的請示:“主上……”
衛慧雖然盯著,卻只聽請這一聲“主上”,接下來,她只看到說話的男人邊說,邊看了看她。那冰冷嗜血的目光,讓她的心一縮。也明白了,這個人請示主上的,定然是關於她的……
那人說完,披風男人並沒有立即答覆,而是抬頭隔著火堆看過來,那被火焰照亮的眸子,明明滅滅地盯著衛慧看了片刻,隨即順下眼睛,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這兩個字說出來,那個請示人的身體似乎微微一僵,隨即躬身答應一聲,轉身走回原處,只是,一轉身間,目光卻像兩道利劍,直射到衛慧的身上,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半晌,衛慧抱著孩子未動,幾個男人靠著火堆,也沒人再理會她。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木頭燃燒發出的噼啪聲,和她懷裡的嬰兒發出的低低哀鳴。
看看對她視若無物的幾人,她心裡懼怕又忿恨,卻毫無辦法。看看懷裡瑟瑟發抖的孩子,她的良知又不允許她看著這麼一個幼小的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失,她只能再次動員自己又累又餓,還正在擔驚受怕的身體,開動大腦,尋找辦法--不止是自救,如今更加上了救這孩子還有他的母親。
衛慧將孩子放到昏睡的女人身側,扒拉開自己的揹包,看到裡邊最後的一塊巧克力,心裡嘆口氣,這個雖然不適合孩子,也只能聊勝於無了。想著,又抓起那個做魚的不鏽鋼盒子和手燈,也不看那幾個男人,徑直地向外走去。
既然剛才那個男人能給她找來水,她也一定能夠找到。有了水,將巧克力溶化,也可以給孩子補充一些熱量。
屋外夜色黑濃。山風吹過樹枝,發出陣陣蕭瑟的聲音。
此時大概已經是黎明時分,夜風吹到衛慧身上,讓她冷的縮了縮脖子。既然有這座房屋,就表明曾經有人在這裡居住過。那麼房子附近一定有水。她先用手燈在院子裡照著看過,沒有井。她只好走出院子,繞向房子的後方。她是迎著房子一路走過來,那個方向沒有就近的水源。
天可憐見,衛慧很快的在房子後邊發現了一個不大的由山溪匯聚成的池塘。她高興地走過去,先舀了一盒水。看看自己手上仍舊沾著的血跡,方才記起自己滿身的汙穢。這對於有輕微潔癖的她來說,是不能容忍。也就是今天遇到的怪事,讓她暫時忘記了這些。如今面臨著一汪乾淨的池水,她是無論如何不能在堅持下去了。
下意識地回首看看身後,確定沒有人,這才放心地蹲下去,開始清洗自己臉上、手上、胳膊上的汙漬。
清涼的池水潑到臉上,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舒適的嘆息。她仔仔細細地清洗著每一根手指,藉著手燈的光,剔除指甲縫隙中殘留的汙垢……洗了臉,又伸手扒扒頭髮,她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真想跳到水中,將頭髮和身體也徹底的清洗乾淨。但是想想如此房子裡那大小兩條生命,再想想池水寒涼的溫度,她不得不放棄想要洗個澡的慾望。
輕輕嘆口氣,甩甩手上的水,端起盛水的盒子,站起來,轉身,卻猛地看到自己身後矗立著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
壓下下意識就要出口的驚呼,衛慧鎮靜一下,舉起手燈,這才看清,站在她身後的是那個像他主子請示的男人。
莫名地,她的心開始狂跳。心中的恐懼比那個披風男人靠近時,更甚上許多。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男人探究地看著衛慧,冷冷地發問。
衛慧遏制住狂跳的心臟,儘量平靜地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