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事情。”
周煦沛沒有搭話,周建城抿了抿嘴,繼續說道,“父親,您自小就教兒子君臣義,父子親,孃親也教導兒子禮、義、仁、智、信,兒子雖然資質愚鈍,不擅詩書,但對這父母的諄諄教導,卻念念不敢忘,並時刻用此約束自已的言行思想。但是,讓兒子想不到的是,父親居然聽信讒佞之言,要將我大楚之礦送與那叛臣賊子,助其作亂。父親,您可曾想過,如果,有了孟古山所得鐵礦,那叛賊端王就會更加大肆興兵,踐踏我大楚山河,殺掠眾多無辜百姓,而且,將有多少年輕男兒將被迫踏上征途,沙場廝殺,拋頭顱、灑熱血……”
說到這裡,周建城的聲音有些披高,臉色也因激動而泛出一層紅暈。但是,上位一直靜坐著一言不發周煦沛的神情,卻讓他有些惴惴的不安。他停下了話語,抬頭看看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父親,卻只見父親頭微微低著,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父親略略浮腫的低垂的眼瞼。
“父親?”周建城舔舔有些乾燥的唇,不安地輕輕呼喚。
周煦沛沒有抬頭,只是略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
周建城心中的不安更甚,卻又說不出這種不安來自何處,見父親示意,只得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思緒快速旋轉著,組織著心中壓抑許久的話語。
“父親,剛才兒子說的有些冒犯了。即使撇開君臣、家國不談,但只說我們周家自從曾祖創業以來,歷經先輩幾代的心血,方成就如今這個偌大的家業,曾祖留下這兩個字,本就是讓我們這些後代謹慎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可貪圖暴利,做出什麼置周家與危地之事。聖人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目下雖然陳國與大楚並立,似乎也兵強馬壯,大楚奈何他不得,但是父親睿智,難道看不出,所謂的並存,只不過是皇帝故意留之以牽制朝中的某些勢力而已嗎?況且,陳端王為人詭詐多疑,兇狠暴戾,父親若想與陳謀利,無異於與虎謀皮。
兒子本來就不喜歡李家小姐,在知道父親與李家結親的真正目的後,更是打定了注意不會娶李小姐為妻。今日,得知李家退婚,還中斷了與我們周家在礦山的合作。兒子心裡真的很高興。
父親,那孟古山鐵礦,本就不是我們周家探得,趁我們現在不過是投入了幾分人力,還未造成什麼重大損失,兒子想懇請父親撤回周家在孟古山的人……”,
聽著二子侃侃而談,一直沉默的周煦沛緩緩地撫住了胸口,低俯著掩在暗影中的臉龐,已是一片蒼白,呼吸急促起來,皺紋深刻的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建城似乎也察覺到了父親的異樣,打住自己的話頭,忐忑地抬頭詢問,“父親?”
周煦沛略略喘息了片刻,一手撐住額頭,另一隻手虛抬一下,仍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父親?”周建城仍舊有些不放心,雖然看不到父親的面容,可是那明顯的急促的呼吸,卻讓他有些擔心。
“說下去。”周煦沛低沉的略顯沙啞的聲音,仍舊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威嚴。
周建城擔心的話語在喉中轉了幾轉,終於還是嚥了下去,繼續著剛才自己的話題,繼續說道,“父親,二子前些日子跟著大哥熟悉礦山的同時,還看好了一件事。那衛先生開的濟坤醫館,父親想必知道。如今,她又在城東建了一間製藥廠。因為濟坤所出的藥品,大都是人所不知的,而且療效奇佳。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製藥之業,前途自然遠大。如今濟坤不但包攬整個濟州軍隊的藥品供給,將來,相信還有隨州,乃至整個大楚的軍隊,所有大楚的民眾,甚至大月x邸國民眾,都會從濟坤購買藥品。而藥品自古就是厚利又積德之業,又不受朝廷控制,故而,兒子想,這次李家中斷礦山合作,我們周家不如藉此抽回投到礦山的銀子,投入濟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