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被周建章狠戾的目光一瞪,心頭一跳,但仍日硬著頭皮,恭敬回稟道:“大少爺,這位是慈心聖手衛慧衛先生,是二少爺特地請來給小姨娘診病的。這兩位是衛先生的朋友,也是衛先生診病的同伴。”
福寶儘量介紹的全面,仍日讓鳳眠不滿地撇了撇嘴。
周建章隨著福寶的介紹,目光逐一在衛慧三人臉上停留,最後停駐在衛慧身上。
這個人,第一眼看上去不如青衣的俊美飄逸,也不如綠衣的嬌媚靈動,但是,你絕不會只看一眼,因為,她身上有一種特質,會深深地吸可你,讓你想要挖掘她豐富的內涵。
‘大公子,你好。”衛慧在周建章毫不掩飾的灼灼目光中,神態自若,絲毫沒有不渝,更沒有一丁點兒扭捏,大大方方的一拱手,‘大公子,如果衛慧沒有猜錯,房中之人,就是你的小夫人吧?”
“哦……”哦,是,是水柔。”周建章似乎猛地從一個幻境中清醒過來,反而為自己的失態有些慚然“她不小心掉了,疼的厲害,卻沒有生產的跡象,幾個穩婆正在裡邊……”,”
此時,周建章又想起房中正在經歷著生死危機的小妾和她腹中的孩子,憂慮和焦灼,再次浮了上來。
‘嗯,大公子,那我這就進去看看,可以嗎?”衛慧說的雖然是同句,但是她已經做好了進房的準備。
看到周建章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她即刻扭頭吩咐福寶道:‘吩咐人趕快去準備大量的開水,幾壇烈酒。你就在這房門口等著,我有事好找你。”
說完,將袍子下襬一系,抬腳走進房中毗
內室的幾個婆子丫頭,見猛地走進來一個青年公子,都是一陣驚詫,隨後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轉向另一旁的一個滿頭珠翠的富態少婦。
‘你是何人,怎地進這婦人生產之地?”少婦冷厲地說著,向兩側伺候著的丫頭僕婦們揮揮手,“都是死人麼?將她趕出去。”
衛慧的目光平靜而淡然地掃過一干人,最後坦然地對上少婦冷厲的三角眼。
“不用多說,我是女人。不會損害夫人的閨譽。”說完,衛慧淡淡地對站在門口等候吩咐的福寶道,“請夫人和她的丫頭婆子都出去,給我留兩個中用的人就行。”
要不是情況緊急,衛慧真想抽這女人兩個耳光。這種要人命的時候,居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什麼狗屁清白,真他媽見鬼了!
作為原配,她眼看著自己丈夫小妾成群,心裡不好受,衛慧理解。
但是,孩子是無罪的。
任何一個懷孕生產中的女人都是神聖的,這個時刻的女人沒有高貴卑賤之分。這個時刻的女人,只有一個身份一一她們僅僅是一個完成生命傳承的偉大的母親!
“你……””那夫人氣的臉色煞白,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似乎就要上前親自動手將衛慧趕出去。
門口的福寶已經恭聲勸慰道:“夫人,您還是出來吧“,”
“福寶!“夫人的厲喝聲未落,只聽得屏風外傳來一個同樣冷厲的低喝:“什麼時候了,你還鬧?出來!”
夫人兩隻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卻只能狠狼地盯了已經走到床前開始栓查的衛慧的背影一眼,冷哼一聲,極其不甘地率眾走出了房間。
兩盞茶時間,衛慧吩咐準備的熱水和烈酒都送了進來,衛慧挽著袖子,露出半截雪白瑩潤的手臂,在烈酒裡,仔細地洗著手,一邊張著手晾乾,一邊走出來對著周建章道,
“大公子,小夫人要生產了,只是因為是意外受傷所致,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希望你考慮好,萬一需要選擇,你是保大人還是要孩子””,
一句話,說出來,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就連房中水柔的呻吟和喘息聲,也突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