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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如果我可以資助你開個行館,你是否願意跟著我呢?”他不喜歡她,但她的醫術卻很厲害,他或許可以利用她重頭幹一票。當然,大哥肯定不高興,但如果能爭取到她的同意,相信大哥會更縱容他一些,搞不好可以拿來當作條件換。她太單純,不懂世間利益得失,正好可以給他鑽個空子。她是個無本之利。

“跟著你?”她很奇怪他的話意,有些本能的排斥,卻又心動於他提出的條件。

許簡章只當她一時要考慮,便很大方地說,“這事不急,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給我答案。”他很有耐心,也可以等,三天不夠,三十天,三十天不夠就三個月,但三個月是他的底線。

第十一章

復元的日子其實真的很辛苦,許樂湛徹底領教了蘇綿翼在治病方面的堅強意志,不為任何事物所動。每日三餐的補藥是從來就沒間斷過,至於這中間還得當作茶來喝的苦苦的湯汁,許樂湛已算不過來。對於這些,許樂湛也已漸漸可以適應,在他看來,自己的味覺真的已經淡化了許多,好久不曾識得何為珍膾,何為佳餚了。最為痛苦的要算每日的敷腳,泡腳,以及……練習走路。天知道,他許樂湛白活了二十二年,原來還得從頭再學走路!

記得那天蘇綿翼拿著藥囊來讓他敷腳,他還笑她過於低估他。蘇綿翼也不作聲,直到他軟在地上時,才扶他仍坐回床上,持平的聲音冷靜地傳入他的耳裡:“久病臥床,雙腿經脈長滯,氣血不和,當好好鍛練,你自己努力,我以針相和,半個月內,定讓你能站起來。”

夜已很深了,但許樂湛仍躺在床上,腦中不斷浮現出蘇綿翼那天說過的話,是如此平靜,亦是如此堅信。其實自己是真的有些在意的,只是當著她的面不好表現出來,他要麼不好,廢人一個;要好了,就要全好,如果只能躺在床上當個癱子,那叫他用情何處?對得起自己麼?更對得起綿翼麼?所以,他一定得好!一定得站起來!

想著這個,他忽然一挺身坐了起來,快近十月的夜已帶著些涼意,沁入肌膚時讓人一縮。許樂湛鬢髮微垂,一絡瀉在頰邊,瘦月映出一痕陰影,淡淡勾畫在白皙的面容上,彰顯出一臉的從容堅定。他就不信,他真的站不起來!

許樂湛扶著床柱吃力地撐起來身子,腳下虛軟,讓他險些滑倒,只能險險地死攀住床柱才免使自己滑倒。待靠著手著力使自己平穩後,他輕喘了幾口氣,將右腳移出幾分,落地,再將重心移到那隻跨出的腳上……“嘭”他一下撲倒在地,許樂湛趴在地上喘著氣,待穩下心跳,他搬過椅子使自己伏到桌上,再慢慢站起來了。吹熄了燭火,再試!

那一晚,俯園的下人似乎隱隱聽到時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悶悶的,並不響,也很隱約,直到五更天時方才消去。

第二日,蘇綿翼端著藥進屋,卻見素來在這個時辰已經醒了的許樂湛仍閉目睡著,額際有著淡淡的汗溼,髮絲也比較凌亂,有些俱粘在臉頰、頸窩處。蘇綿翼奇怪地看著,驀地心中一動,翻起他的袖口,手臂處有幾處於青,手肘這裡還連成一大片紅痕。她看著看著,眉宇便漸漸鎖緊,眼底泛著心疼,他……原來也是這般在意的,但是他卻從來都不曾說過。

手不自禁地撫上那些於痕,蘇綿翼忽然發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溼,那種心口泛著痠疼的感覺讓她的眼睛都痠疼起來,好想,好想幫他,免去他所受的苦。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變得這樣軟,竟然見不得他一絲一豪的傷痛?

許樂湛隱約地泛起一絲笑意,他在做夢。那裡,他終於可以走了,還可以跑,帶著綿翼在平巖下放風箏,還有簡章,他老是和自己比,奶奶和娘在旁看著,笑著,還有王隨那幫子朋友在那裡開賭下注。呵呵……他真的好開心。

十月廿二,小雪,許樂湛已能拄著柺杖在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