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道:“我師父愛徒如子,見師兄傷成這樣,好不難過,只是顧忌王越劍術神通,又行俠仗義不想與他為難,後來經三師兄自述,才知過在自己而不在他人。但是師父自幼把我們師兄弟幾個拉扯長大,當然不肯看著我們受委屈,毅然阻止師妹同那年輕人的婚事,師妹大哭一場,就此下山離去,師父心中難過,加上年事已高,不過三年便遺憾逝世,這四十年來,我們師兄弟五人下山尋訪,只是為了探求師妹下落。三年前,我得知師妹就在此處,便來到武夷山隱居,可誰知她卻總是不肯見我,不想如今她也入土,哎,世事難料,罷了,罷了。”
施暮恍然道:“原來那小姑娘就是水果!這麼說來,水果自盡倒也說的通了,先前我還以為她只是生我的氣呢。”
張飛微笑道:“此間種種皆是因為一個“情”字而起,種種恨事我也不想再提,何況你如今你年紀尚幼,人世間的苦楚愛恨你也未嘗經歷過,現下於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日後自會有人向你說起這種種緣由的。”
施暮點了點頭,嘆道:“水果現下已經死了,只期盼她在九泉之下能夠開開心心的。”
張飛撫摸著施暮腦袋,柔聲道:“好孩子,好孩子。”
過了片刻續道:“暮兒,這幾個月來你奔波勞累沒人照顧,現下你來到師伯這裡,師伯定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那些江湖惡棍的委屈了。”
施暮心中感動,眼淚“唰”得滾出了眼眶,抽泣道:“謝謝師伯。”
張飛笑道:“傻孩子……你奔波了那麼久,現下去休息一下吧,明日我帶你去見任仙師!”
施暮答應去了,次日,施暮早早醒來,隨同張飛向山南面走去,過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個竹亭之前。
竹亭邊上有一條小溪,流水淙淙甚是動聽,施暮歡呼一聲,奔到溪邊,捧起一抔水喝了。
張飛撫須笑道:“咱們就在這裡等任仙師吧。”說著緩步入亭,從身後取下一張古琴,彈
奏起來。
只聽得“錚錚鐺鐺”的一陣,竹林中鳥兒飛起,嘰嘰喳喳甚是奇異好看,施暮“哇”的驚呼起來,跳起身去捉鳥兒。
張飛呵呵笑道:“暮兒,你水果可也彈琴兒給你聽麼?”
施暮道:“水果彈的琴從來都是嗚咽的,從沒這般好聽有趣的琴音。而且水果總是在晚間彈琴,也沒有這許多鳥兒飛來飛去的。”
張飛嘆了口氣道:“這麼說,你水果沒曾教你彈琴?”
施暮道:“是,水果從不讓我碰琴,卻只是讓我吹笛兒。”
張飛道:“哦?那也無妨,我們神劍派雖只有四十九路迴風劍法,實則其中威力巨大無比,而樂器亦是我派慣用的兵器,當年我七兄妹,大師兄,我還有你水果便是用琴,二師兄,三師兄學的是蕭,四哥,五哥則是用笛,只是四哥五哥已經故世了,笛的精妙我也無法通曉,便只教你御氣便是了。”
施暮道:“是,氣是什麼東西?”
張飛續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世間存有陰陽二氣,陰偏走於輕靈,陽則著重於剛猛,六十年前,我師父參悟這其中奧妙,以陰御劍,以陽御氣,憑此達成了陰陽互調,是故我派迴風劍法固然高明,但終須以內力作為根基,倘若能把內力融於音樂之中,則可化無形之劍為有形,臨陣破敵更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這境界之高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施暮聽得無比神往,歡聲道:“師伯,這氣劍你可會嗎?”
張飛搖首笑道:“老頭子練功練了六十年,這氣劍之術也只通了個皮毛,哪裡談得上會不會呢?”
施暮道:“師伯你武功那麼高強竟然也不會,這麼說這世上除了你師傅他老人家以外,這氣劍術想來沒有人學的會了。”
張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