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帥剛剛見過王爺。此次是前來傳詔的!”許景衡說道,趙勇二人卻是一愣。
“秦王殿下接到上皇衣帶詔,現在暫代國事,特命老夫前來告知。並送來書信一封!”宗澤說道。
“哦?!”趙勇聽了一振,“那麼說王爺已經得到了傳位詔書?”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宗澤捋捋鬍鬚笑道。
“王爺有令。命我們即刻接管汴京,搜捕叛逆。以許大人暫代開封府尹一職,命趙勇馬率龍將部分兵力上起身前往河北東路接替趙仁回京主持軍事。黃大官接管內侍省…”何去非說道。
當時,原開封知府和留守兩人,因為怕死被貶官,這兩個職位空缺,京師重地,亟待重整,必須選幹員去任職,這兩個重要的職務趙檉卻沒有任用在外人看來的所謂府邸之臣,而是選擇了宗澤和許景衡二人。
宗澤堅持抗金,威望頗高,而且為人正直所以趙檉用他為留守。而許景衡處理政事井井有條,而京中的情況他也熟悉,在西北時又有賑災,收拾爛攤子的經歷,擔任知府也很恰當。
另一個宗澤還算是趙構的帥府中人,這樣也是給趙構傳遞了一個訊號,自己無意與他為敵,希望他合作。許景衡是趙佶和趙恆兩朝的舊人,正好可以告訴大家,只有有才能之人,秦王都會任用。
“那我呢?”李峻見說了半天沒有自己什麼事兒,急問道。
“王爺對你另有任用,隨後在與你詳議!”何去非笑著說道,李峻點點頭,看老頭的臉色的笑,心中踏實了一些,看來暫時沒有什麼大事。
接下來宗澤詳細介紹了王爺的情況,講明瞭他的處境及近來的打算,而當務之急就是進入汴京,拔出偽楚政權,清除朝中的奸佞,收服這一地區的義軍,剿滅盜匪,控制京畿地區,重鑄黃河防線…
可現在城中的張邦昌等人還在與他們虛以為蛇,不肯獻城。開封城裡事實上已瀕臨絕境,運糧進城米麥價高達二十四貫一斛,豬羊肉一斤好幾貫,幾莖醃菜就賣三、四百文,價格為平時的幾十倍,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病人或死人。許多完好的屋宇只能被拆除,而將木料用作薪柴。
當時汴京剛剛遭到金軍的洗劫,城中滿目瘡痍,破敗不堪,盜賊更是多如牛毛,而城內的軍隊數量卻很少,還多是臨時招募來的新軍,情況很不樂觀。孫溥等人很擔心城中百姓作亂,急忙派範瓊帶兵前往彈壓。
範瓊到了士民之中,大聲宣道:“諸位心中不安,只是一時間少了主子。要知道姓趙皇帝就是趙官家,姓錢的做皇帝就是錢官家,誰做皇帝,我等小民都得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難道還要‘死了張屠戶就吃帶毛豬’不成?”
趙勇曾告知城中百姓,允許他們出城採樵,但是即使這樣,張邦昌等人仍然拒絕了城外中興軍的好意,他們擔心一旦城中百姓嚐到了甜頭便會去而不返,或是藉機鬧事,威脅到他們的安全。眾人哪裡敢和這個範屠夫理論,都慢慢四散回家,一路之中罵聲不絕,發洩自己的不滿,而範瓊更是嚴守城門,不準百姓偷渡出城,軍隊防民甚於防賊!
城中戰死、餓死及死於官匪、金人手中的人數眾多,甚至舉家遇難,因為無人安葬而暴屍街衢。此刻天氣轉暖便引發了疫情。張邦昌下令官府加緊救濟,他帶了十名醫官,給病人診治服藥。用炒熟的黑豆和甘草熬湯服用,成為圍城中流行的有效醫方。
太學坐落在朱雀門外御街以東,平時有太學生幾千人,分住七十七齋。金軍圍城之初,還剩下七百多人,如今已有二百多人病死,自己也親自前往太學慰問。他來到養正齋,見到一個臥病的太學生,名叫黃時偁。他在徐揆被害後,曾繼續上書宗翰,請求放還官家。
張邦昌到他床前,這個奄奄一息的病人突然用響亮的聲音發問:“古有伯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