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了!”
劉備點頭,可這心裡卻是在哀嘆:其實我也想投靠,可是……若非薰俷,我何必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嘴巴上卻說:“韓冀州已經對袁公動了殺機。袁公不可不防。”
田豐命人把那信使拖走,在一旁坐下來,沉吟片刻後說:“玄德說的沒錯,主公當儘早想出對策。”
袁紹苦笑:“我有何對策?韓馥控制著我大軍的糧草。原先是十天一供,如今卻是按天發放。我這命脈被他攥著,就算是有心撤走,恐怕也無法支援到渤海啊。”
田豐一笑,“主公為何要撤走?”
袁紹眼睛一亮,“元皓何以教我?”
田豐說:“大丈夫縱橫天下,為何要依靠他人送糧為食?冀州錢糧廣盛,主公何不取之?”
袁紹忙問道:“但不知如何取之?”
“韓馥遲遲沒有動手,當是擔心主公麾下猛士眾多,故而有些猶豫。想必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公明日可設宴邀請韓馥,他為不使主公起疑心,一定會來赴宴。宴席之中,主公可摔杯為號,到時只要高覽率甲士一擁而上,將韓馥斬殺。到時候,主公可以韓馥違背盟約之名,就能把冀州掌握在手中。”
劉備忍不住讚道:“元皓先生此計甚高明。”
但他猶豫了一下之後,忍不住又道:“韓冀州麾下文有沮授,武有關純耿武二人,怕是不會輕易就範吧。”
很少有的,田豐讚賞的看了劉備一眼。
這一隻耳雖說奸猾,不過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當下笑道:“沮授雖效力於韓馥,但未用真心。否則,若他出謀劃策,我等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主公,以我看,沮授只怕是心向主公您,何不派人遊說招攬呢?”
“哦?何人可擔當此任?”
田豐想了想說:“逢紀素有詭辯之名,又
有交往,何不請他出面,試探一二?”
袁紹連連點頭,“就依元皓所言。”
“至於關純耿武,雖為忠貞之士,卻不過是莽夫而已,不足為慮。宴請韓馥之時,可請玄德出面,到時候帳中亂起,憑玄德兄弟,定能斬了那關純耿武地人頭。”
袁紹站起來,走到田豐面前,深施一禮。
“若非元皓,我險些沒命!”
當下把事情委託給田豐劉備二人。
劉備走出大帳,正要離開時,卻被田豐叫住。
“玄德,你既然已經為主公效力,理應盡心竭力才是,萬不可有其他地念頭。”
田豐說話。素來直爽。
劉備聞聽,心裡不由的一咯噔。
“元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也清楚……玄德,你我同在主公帳下,還請牢記我今日的話語,否則……”
田豐沒有說完。轉身離去。
劉備看著田豐的背影,心中感到無比的悲苦。
前些日子,他見到了公孫瓚。原本想要和公孫瓚交談一番,哪知道他剛上前,公孫瓚就扭過臉,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昔日同窗,今後只怕再也難以如從前一般。
若說劉備不盡心,那是有點冤枉了他。
他現在唯有依靠袁紹才能有出頭之日。怎能不盡心?可在內心的深處,劉備卻隱隱有一種感覺。他不能這樣子下去。跟著袁紹越久,對這個人就越瞭解,只怕是難成大事。可不靠袁紹,他又能依靠什麼人呢?每每想到這些,心裡面就絞痛不已。
回到軍帳中,劉備坐在椅子上,越想就越覺得憋屈。
關羽文丑這時候正好陪伴著許攸走進來,看到劉備在那裡呆坐,都不禁有些好奇。
“玄德。為何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