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了豐州麼?”
“哦,我又回來了。”劉冕如同閒話家常般輕鬆自如,“我的馬快了一點,沒來得及通知你老人家,不好意思呀!”
敦欲谷見他這副輕浮浪蕩的樣子,心裡一陣犯堵——兩軍對陣生死之戰。他還這般吊兒浪當,當真令人惱火!
此刻,他心就如同被壓上了一面巨石——阿使那信怎麼了?六萬精銳鐵騎怎麼了?!
現在他覺得,眼前這賀蘭山簡直就是魔鬼的血盆大口,充滿了危機和血腥,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靈……
一陣陣寒意在四周蔓延。
“謀主,在下聽說你與默啜親領十餘萬人一路殺來。”劉冕仍是輕鬆,嗓門也夠宏亮,“一路辛苦,要不要到關上作客小憩片刻?”
敦欲谷乾癟的嘴唇輕輕翕動了一下。將牙關咬起。
欺人太甚!
“謀主,不對勁!”身邊的將士明顯要比敦欲谷緊張許多,“山谷兩側實在太安靜了。連只飛鳥也沒有,絕對有伏兵!這處地方異常險要,我們又不知道劉冕虛實,不如……”
“不如什麼?……”敦欲谷有點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那人瑟縮地退了下去。
對面地劉冕,已經在手中的方天畫戟緩緩揚起。斜指敦欲谷這邊:“裴羅英賀達幹,大唐與突厥好不容易締結婚約和盟,你們卻背信棄義妄自發動戰爭——逆天而行者,人神不佑!阿使那信枉稱草原第一勇士,如今屍埋何方猶不可知!爾等匹夫,要試我方天畫戟之鋒利否?!”
“啊,謀主——快退!!”眾將士再也按捺不住了,紛紛提著馬騷動起來。
“鎮定!——”敦欲谷蒼老地聲音中透出威嚴與憤怒。他甚至策馬前行了幾步,正視著劉冕的方天畫戟。一字一頓道:“你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你的手邊。已經沒了幾個兵。要吞掉阿使那信六萬餘大軍,豈是兒戲?你右衛也頂就只有六七萬人。豐州至少去了一半。身後設伏殲擊至少需要三萬人。我估計你這白虎口的駐兵,還不到五千人——劉冕,你想在老夫面前玩這種虛實計策,恐怕還太嫩了一點!”
祝騰的額角,已經流下了冷汗來,雙手緊緊握著那面帥旗高高舉起,深呼吸。
劉冕將手中方天畫戟凌空一劃哈哈的大笑:“敦欲谷,你未免太過自負!你要是早早摸清楚我劉某人手中有多少兵力,又何苦如此煞費苦心聲東擊西,誘我出擊?很明顯,你一點信心也沒有。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兵力,如何排兵佈陣。我不想跟你逞口舌之爭,有種你就儘管放馬過來攻關就是。六萬人能吃下,再吃十五萬又有何妨!——敦欲谷,你老弱無用,我劉某人殺之不武。你回去整頓兵馬來戰,攻關便是!”
劉冕的聲音有夠雄壯,在山谷裡滾滾而來。敦欲谷幾乎能感覺到那股聲浪吹動自己地鬍鬚。
“好小子,的確夠膽,有霸氣……”敦欲谷深呼吸,鎮定心神。
看來,激將法對劉冕無用……仍是無法看清他的虛實!
“謀主,不如且先回去去大汗細作商議?”身邊將士有點焦急,或者說是害怕。要是劉冕單騎衝殺過來,他們這些人還真是沒有什麼把握擋得住。再加上這兩旁山坡隱約透出地陣陣殺氣,讓他們感覺一陣陣寒慄。
敦欲谷凝視著劉冕看了許久,緩緩揚手:“回。”
十餘騎調轉馬頭,撒蹄向後撤去。
祝騰長吁一口氣,揮袖去擦額頭冷汗。轉眼瞟一眼劉冕,原來他鬢角也在流汗了。
“大將軍,他們會撤了嗎?”
“不知道。”劉冕長吁一口氣,“敦欲谷奸狡如狐,鬼知道這老小子在打什麼盤算。無論如何,我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希望後軍魏升魏晃和薛訥他們能早點到。不然突厥人十五萬人殺過來,我們縱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