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了。在下粗略估算了一下,劉公子可分得紅利十七貫左右,是否要差人將帳薄與錢物一併送來?”
劉冕點了一點頭:“凡事魯老闆自行安排就是,在下並無異議。”在巴州這樣一個旮旯地方,有刺史撐傘,外加皇室活廣告效用的生意,哪裡還有做不成的道理。扇子一如預料般的暢銷,收益頗豐。
魯友成心情大好:“好。二位公子,在下不敢多作叨擾了,就此告辭。”留下了一隻上好肥鵝。
李光順早已饞得不行,待魯友成走後就要去撕。劉冕伸手將他一擋:“拿進去,先給你父親享用。”
“哦,對!”李光順方才醒悟,擔起食盤就送進了內間。沒多久,仍然舉著一整盤鵝走了出來,表情沮喪的衝著劉冕直搖頭。
劉冕輕嘆了一聲,輕輕搖頭。李光順湊到他耳邊低語:“我爹都流淚了……頭次看見!”
劉冕暗自嘆惜:李賢,為人還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也難怪,他所有的利益糾葛恩怨情仇都是發生在血肉親人之間。他又是一個重情之人,此刻固然是難免唏噓了。
有時劉冕就在想,如果能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安穩生活,哪怕做不成什麼皇子了,對李賢來說興許是好事。因為武則天終有一天要君臨天下,一山不容二虎,李賢在她手下始終難尋立錐之地。與其這樣,還不如安於現狀,讓他從此安度餘生。
但這,只是一廂情願。武則天有她自己的考慮和心態,會就此放過李賢麼?
劉冕不知道武則天、李賢這些人的心裡具體是怎麼想的。他隱約記得以前電視裡有看到過,李賢最終是被賜死了的。英年早逝的他,成了武則天稱帝之路上的若干犧牲品之一。
他的命運,還有改變的餘地麼?
我,難道也註定了要給他陪葬?!
“不!”一個巨大的字眼騰的閃現在劉冕的腦海中,灼灼錚亮。
一場雷雨不期而至,山林間風聲鼓鼓雨水傾盤,宛如天地嗚咽。陳舊的小木屋瓦房,在這奇章山下顯得如此渺小,彷彿已經被這一場暴風驟雨所淹沒。
劉冕頭枕雙臂躺在床上,看著斑駁灰舊的屋頂,聽著耳邊屋頂漏下的水滴聲,冥思苦想。
無論如何,得想辦法救人、救己。
風雨聲更緊,劉冕所睡的耳房門板驀然被拍響,有個聲音在喚道:“劉公子、劉公子可曾睡了?”
“誰?”劉冕彈坐起來,不免有些驚訝。荒山野外的,大半夜誰會來找我?而且好像還是熟人。
但聽屋外那人急道:“小的是樂安居的夥計,趙七呀,今日還來給劉公子送過烤鵝的。風大雨急,公子可否讓在下進來再說話?”
劉冕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前來,能有什麼事。警惕的走到門邊朝外看了看,沒什麼大的異樣,只有兩個人。於是開了門。
趙七急忙收起傘走了進來,呼赤赤的喘著氣兒:“可把我累著嚇著了。劉公子,小的也不想這時候來打擾你。可是這位老道長好不執拗,非要小的這時候帶他來見你!”
“老道長?”劉冕愕然看向站在門外的那人。只見他身穿蓑衣頭戴斗笠,遮去了大半臉面,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
‘老道長’站在門外並不急著進屋,將一個錢袋子扔給趙七:“有勞小哥了,這點酬勞不成敬意。”
‘駱賓王!’劉冕聽出了聲音來,駭然吃了一驚。
“小的差事辦成,就不打擾了,告辭!”趙七也是個識趣之人,撐傘就準備走。劉冕卻一把將他扯住:“趙七,今日有人來訪之事,切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小人自省得,劉公子放心。”趙七看來也是個伶俐人,不用劉冕多作叮囑了。
待他走後,駱賓王才走進屋裡。渾身上下水流橫飛。斗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