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那一段委屈,你可有何怨言要對予講?”
劉俊早已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這時渾身一彈就離了席站出來,拜倒在武則天面前道:“回太后,朝廷秉公執法已然還在下清白,在下絕無半點怨言可講!”
“何必如此見外呢?”武則天頗為放鬆的呵呵直笑,“劉俊,你就是欠缺了一點你父親的沉穩和大氣。要不然也不會連個婦人也駕馭不了。柳氏已然被投進大獄治罪去了。你若有何控訴,可向大理寺地主辦此案的官員陳敘。”
“唉!太后,在下不想控訴什麼。彼雖不仁,我卻不想落井下石。”劉俊嘆道,“畢竟夫妻一場,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劉冕在一旁苦笑:我這老爹。就是宅心仁厚太慈善了。
武則天道:“以德報怨,果然是真君子。想那柳氏若能明白你的好,也不會幹出那等混賬事情來。劉俊,此事就交由大理寺作公論去吧,今後你也不必提及了。”
“一切全憑太后做主。”劉俊謝過了恩,回到座位上。
武則天沉默了片刻。說道:“劉冕,午膳時間未到,高僧也沒駕臨。不如你就領著我到你府上四處走走吧——你們就在這裡稍坐。”
“是,太后。”劉冕知道,武則天是想私下裡去見一見芙玉。他也早就做好準備了。
於是,劉冕領著武則天,二人單獨走出了正廳來到院裡,先在花間草圃裡隨意轉悠了幾下閒聊幾句,然後就來到了後院。
“人呢?”武則天問到了正題。
“便在此間。”劉冕抬手指了一下後院左邊的一間獨立的廂房。芙玉便住在那裡。二人走到門前,芙玉已然跪在門邊:“犯婦芙玉,恭迎太后聖駕!”
武則天低頭看了她一眼眉頭輕輕一皺,對劉冕道:“你在外候著,不得任何人來打擾。你,隨予進來說話。”
芙玉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跟在武則天身後走進了房間,然後掩上門。
劉冕便親自留在了門外守護。不讓外人前來打擾。
怕是過了足有半個時辰,劉冕在外面都站得有點昏昏欲睡了,房內才傳來武則天的聲音:“劉冕,你進來吧。”
“是,太后。”劉冕推門進去,只見芙玉以頭貼地跪在地上紋絲不動。武則天端坐在榻上表情也很平靜。
劉冕不知道她們聊了這麼久,說地一些什麼。但從局面上看。事情彷彿已經有了結果。
他掩上門走到榻前拱手拜道:“太后有何吩咐?”
武則天嗯了一聲悠然說道:“劉冕,你也是知情人,予也就不打幌子了。芙玉本是罪大惡極其罪當誅。所幸她被你點化頓悟過來,臨陣倒戈助燕然軍破敵,立下了大功。功過相抵,可赦無罪。”
“太后英明。”劉冕拱手道了一聲。
“但是……”武則天皺了下眉頭停頓一下,然後道,“她卻不能再留在洛陽了。剛剛我們傾心相談,她也向我袒露了一切心跡。世間確也難得有她如此痴念的女子。予就賜她遠渡倭國尋找自己心上人去。不得傳召,不得迴歸中原。你以為如此妥不妥當?”
“太后聖裁。此舉非常妥當。”劉冕當然不會出聲反對。這恐怕是芙玉最好的結局了。
雖然她此去倭國所尋找的,恐怕只是一個永遠也無法達成地夢。
“嗯……芙玉。”武則天悠然喚了一聲。芙玉渾身一顫急忙回道:“犯婦聆聽太后教誨!”
“你今後,自當好自為之。”武則天嘆息了一聲,道,“予聽說你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現在何處?何不喚來給予看看?”
“是,犯婦馬上去叫。”芙玉受寵若驚。馬上跑出了房間。
劉冕雖是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些驚道:武則天想做什麼?無緣無故,為何要見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