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知道嗎?
蕭遙還待再出語試探,容若已笑嘻嘻走了進來。
楚韻如笑而起立,上前相迎。
容若笑執了她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低低地說著什麼,兩個人臉上都有明亮的笑容。
謝瑤晶在一旁輕輕嘆息,用極低的聲音:“這位容公子雖相貌並非英俊,乍看之下配不上容夫人,但笑起來,卻真的很讓人舒服呢!我看他們很好啊!你昨晚非說他們吵架了,就算吵架了,床頭打架床尾和,我爺爺和奶奶吵了幾十年了,也沒真的生分,你卻放不下心,一大早跑來看,怎麼樣,白操心了吧?”
蕭遙不說話,只靜靜看著那一邊低聲談笑的夫妻。容若是笑得很燦爛,太燦爛了,有些過頭。楚韻如的眼神很溫柔,可是出宮這麼久,早不講究禮法規矩,何至於丈夫一進門,就即刻起身,笑臉迎人來迎接,倒似對著的不是朝夕相依的夫君,而是必要笑臉相迎的客人一般。
蕭遙心中一陣鬱悶,忽的一掌拍在桌上,把兩個低聲說話的夫妻嚇一跳,蕭遙卻已朗笑出聲:“你們兩個這算什麼待客之道,還不把你們的好酒拿出來,讓我痛飲一番。”
謝瑤晶在旁嗔惱:“蕭大哥,你不知道是不是酒蟲轉世,這麼大清早,還惦著喝你的酒。”
蕭遙漫然道:“你這等小丫頭,豈解杯中趣。”又一瞪容若:“你那好酒可別想藏私,還不快拿出來。”
容若和楚韻如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看向蕭遙的眼神已有感激之意。
容若大笑著站到廳口喊:“快來人啊!”
這一喊,還真有人來了,不但人來了,連馬也來了。
看門的阿水,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神駿非凡的馬來到大廳外:“老爺。”
容若用殺人的眼神瞪過去,咬牙切齒:“是公子。”
“咦,這不是柳姑娘的月華嗎?”楚韻如好奇地從廳中走出來,仔細地看著這匹難得的寶馬。
“剛才有人把這馬送到門前,讓小人給老……給公子傳個口信,說這是公子得的彩頭,認賭服輸,就交由公子。也不等我通傳,那人就自己走了。”
容若笑道:“寶刀名馬,江湖人無不視若性命,難得柳家老先生這般大方。”
蕭遙在廳口微笑:“人家可不是普通江湖人,有權有勢,財大氣粗得很呢!虧得他這般看得起你。想是昨日壽宴,見陸大人和蘇姑娘對你都另眼相看,謝老也如此重視你。他柳某人能在這濟州混出如此名堂,豈有不心思玲瓏的道理,不管以前你和柳小姐有什麼芥蒂,這匹寶馬,也足以讓你承他的情了。”
楚韻如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撫摸馬兒,眼中有掩不住的歡喜,卻又搖搖頭:“柳姑娘愛它如性命,我們豈能奪人所愛,還是送回去吧!”
容若笑道:“若是輕飄飄送回去,也顯不出你的大方來,我看那柳姑娘喜愛它得緊,必是捨不得要來尋它的,你就好好招待,說說笑笑,套套交情,你們都是女兒家也好說話,到時候,再做出捨不得卻不得不忍痛割愛的樣子,把馬兒還給她,到那時她承你的情,以前的冤仇,也就煙消雲散了。”
楚韻如笑嗔道:“你的鬼主意就是多,你不要看我喜歡,就故意找藉口把馬兒留下,然後再想法子讓柳家承你大大的情,最後心甘情願把馬給我。”
容若一愣,沒想到這暗藏的心思,竟被她一語點明。
楚韻如輕嘆道:“我雖喜歡這匹馬,但你能為我有這樣的心思,已是最讓我高興的了,不必再讓別人傷心了,害怕失去珍愛之物的滋味……”她倏得一嘆不語。
容若輕輕伸手,卻又在觸到她纖手時遲疑了一下,然後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傻瓜。”
蕭遙站在廳前,看那一男一女在陽光中攜手,美得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