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你!”
說著,不待景年反應,她已飛快欺身上前,抓住景年的胳膊就要向外而去,哪料剛跨過門檻,斜刺裡倏地飛來一把利劍,嗖一下擦著她的面頰險險而過——
景向嵐卻不驚反笑,拽住景年朝來人看去,“原來還留了後手,這想保護你的人,可真是煞費苦心。”
景年早因她喚自己的那句“景向薇”而完全石化住,從那時起耳邊便嗡嗡作響,此時茫然地抬頭,就見一個蒙了面的黑衣暗衛站在不遠處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那人動作極快,一揚手,方才那把飛出去的劍竟又從房內唰的飛回了他手中,隨即施展輕功向景向嵐襲來。
景年在混亂中找回了一絲清明,原來歐延不僅在這裡安排了保護的暗衛,還另有這等武藝高強之人藏在更暗處。這人應該是她的近身護衛,方才院裡的打鬥因為沒有直接威脅到自己,所以便一直未出現。
都到了這般境地,歐延怎麼還不見蹤影。
她心急如焚,閃退到一旁,就見那暗衛每一招式都極霸道,竟逼的原本想一直將自己控制在範圍內的景向嵐離了開去。
雖是如此,景年卻又難免感到奇怪,以第一次見她的印象,景向嵐的身手絕不僅僅是精通武藝的程度,更像是掌握著什麼邪術,強大到根本不需要與人近身搏鬥,只一揮手就能將對方擊倒。
可現在她卻未施展那邪術,打鬥間也是她防的多,攻擊的少。
這是怎麼回事?
景年似乎看到了一絲逃脫的希望,手心全是汗,偏頭看了眼大敞的房門,沒多思考,快速閃身出了去。
景向嵐卻像是後腦長了眼睛,幾乎在景年欲逃脫的那一瞬就有了反應,躲開暗衛的攻勢,一個閃身,鬼魅一般移到了她面前——
“想走?那便一起走!”
她冷笑,見那暗衛御劍向自己而來,忽的伸出手,彷彿憑空託著什麼東西一般,僅一瞬,手中忽然光芒大作,暗黃的光線倏地將房內充滿,刺的人完全睜不開眼。
景年也立刻伸手擋住雙眼,隨著那光線漸弱,待看清景向嵐手中的東西,頓時像被兜頭潑了盆冷水,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那是……土靈珠!!——
因為曾經親眼見過,所以不可能認錯,景向嵐此時手中拿著的,就是本應由皇宮守護的土靈珠!
難怪……難怪方才宮中會出那麼大的動靜……
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今晚景向嵐的目的,就是土靈珠和她!!——
……
那暗衛因為突然的光亮也遲疑了一瞬,待光稍弱便又發起攻勢,景向嵐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土靈珠內的暗黃色水珠彷彿被啟用了般,猛地生出一柱光束,直直向著前方那暗衛而去。對方反應極快,立刻用劍擋住,哪料劍身根本承受不住,硬是被衝擊地向後飛去,砰一聲撞到牆上,牆面立時搖搖欲墜,被擊出好幾條深深的裂痕。
“不要!——”
景年看得觸目驚心,想到上一次臨風的慘狀,喊出的話帶著絕望的驚吼,聲線卻像被劈開一般,完全變了調。
景向嵐輕笑一聲,抓住景年的胳膊,緊緊握住,墨綠色的瞳孔中閃著暗耐的興奮與瘋狂,紅唇揚起,“走吧姐姐,你我姐妹二人,總算是要回家了——”
伴著這一句話,二人衣裙微動,下一秒便施展輕功向空中飛去,很快不見了蹤跡。
瑜景宮內瞬間恢復了死寂。
……
床下的阿喜牙關緊咬,唇角都溢位了血,目眥欲裂,卻只能緊緊抓著手中依舊閃個不停的雙生鏡,動彈不得。
支撐喜服的衣架凌亂地散落在地,像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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