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得不佩服渣渣龍,那一手端水,玩的是出神入化。
尚歸舟起身扶著她入了內殿,熟練的替她寬衣解帶。
不知道是喝了玫瑰露的原因,還是太累,此刻她感覺眼睛都快睜不開。
周堯躺下攬過尚歸舟,直接靠著他的頭,沒一會兒便入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
尚歸舟見她醒過來擔憂問:“陛下頭疼嗎?”
周堯擺了擺手,趴著道:“給朕按一按。”
“是。”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還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鎮遠侯騎在馬上一臉倨傲,罵她女子何以為帝?
她彎弓搭箭,不知道射死那個老逼登沒有,結果就醒了!
“陛下,有急奏。”張懷德躬身,聲音低低的說。
尚歸舟起身將床帳挽起:“張公公。”
周堯頭也不抬道:“放邊上吧。”
張懷德示意小椰子將托盤放在一旁,又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周堯長嘆一聲:“筆墨伺候。”
造孽吶,還得加班。
尚歸舟一臉瞭然,下床親自將小桌子放在床上,又將筆墨擱置在桌上。
一堆摺子被放在床上,周堯沒好氣的坐起來,隨手拿起一本看起來。
良久她罵了一句:“鎮遠侯那個老匹夫!”
丫的,還想給她後宮塞人。
周堯拿起筆,沾了沾墨,想了想寫下:“朕安。”
主打已讀亂回。
周堯處理了幾本,抓起兩本丟給尚歸舟:“撿重點念給朕聽。”
尚歸舟猶豫了一下,掙扎著拿起摺子:“蝗既得善治,隔壁州縣亦實其政,民不動。”
周堯拿過奏摺直接寫了兩個字,已閱。
“孟之君使皇子來聘,與陛下之千秋宴,願以二國之好,不作亂,二國之人皆樂。”
周堯支起下巴,想到不久前,張潮說過這件事,沒想到孟國還真的準備派人和親啊。
她拿過奏摺更加簡單:閱。
孟國派人和親,其中是為了安插眼線,還是說孟國與雲國,周國談崩?
亦或者只是示弱,為了更好的滲透大晟,最後給予大晟致命一擊?
幾份急奏被她陸陸續續處理完,尚歸舟給她更完衣,他兀自嘆了口氣。
看來大晟遠沒有想象中的安全。
周堯思索片刻道:“張懷德,傳張潮入宮。”
離開木蘭宮,周堯心中思緒萬千,如今鎮遠侯私自屯兵,周邊幾國也蠢蠢欲動,打鐵還需自身硬吶。
張潮微微抬眸,瞧見背對著他的女帝,撩開衣袍跪下:“微臣參見陛下。”
周堯目光落在窗外的牆角的話,聲音悠遠:“清豐縣鐵礦一事如何了?”
張潮跪著低頭應答:“回陛下,鐵礦一多半已經運到冶煉司下屬的雲州,此刻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打造兵器。”
周堯淡淡收回目光,抬了抬眼,語氣依舊波瀾不興:“鎮遠侯如今是何動向?”
張潮眼底劃過狠厲,瞥了瞥四周,壓低了聲音:“陛下,鎮遠侯世子極可能有問題,潤葉衛派出去的幾波暗衛都死了,所幸有一位潤葉衛,拼死帶回了一點訊息,鎮遠侯世子面見過雲皇。”
周堯緩轉過頭,眉眼卻仍是冷冷的,在夕陽裡有種遙不可及的疏離:“雲皇?楚垚?哼,他倒是手伸的夠長的。”
張潮咬了咬牙,良久說:“雲皇近些年也在變革,此時怕是已與鎮遠侯合作。”
周堯眯了眯眼,長指叩了叩面前那摞摺子:“鎮遠侯好膽色,竟然敢與雲國合作,很好很好。”
她頓了一下,直直盯著桌面,唇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