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禮今日一改平日的素色衣袍,特意穿著楓葉色外袍,內搭白色裡衣,整個人與前些日子相比,精神狀態可不是好了一星半點。
成王妃身穿一身紫色華服,瞧見他提著衣襬走上臺階,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之色,吉安城中俊逸兒郎也不在少數,但是有他這般周身氣質的卻無人能比。
成王妃待他走近,寒暄開口:“殿下親自來成王府親自探望,妾身感激不盡。”
方辭禮側頭看向張懷德,又對著成王妃淺淡一笑:“王妃說笑了,前些日子成王親自來寧王府寬慰本宮,沒曾想才過去沒多久,成王居然患病在床。”
他唏噓一聲繼續說:“剛剛才知道訊息,故而匆匆趕來,來不及備重禮,只能略帶薄禮,還望王妃不要嫌棄。”
成王妃一臉感激地示意身邊的婢女收下,欠身道:“殿下說笑了,王爺前幾日還提及殿下呢,若是知道殿下親自來探望,想來是高興不已。”
方辭禮含笑點頭,敷衍道:“成王是一個心善之人,本宮聽聞此事也是心急如焚,故而勞煩王妃引路,親自探望一番。”
成王妃見他這般客氣,一邊走一邊說:“請!殿下您客氣了,您隨妾身來。”
方辭禮默默地點頭,跟隨著她,目光卻落在成王府的格局構造。
若說寧王府更注重清新典雅,而成王府則恰恰相反,富貴至極。
成王妃領著他走進成王的院子,先走進去稟告道:“王爺,大晟的那位殿下來看望您。”
成王躺在床上,心中詫異不已,自從他生病以來,不少人來探望,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大晟的人會來看他。
他思索了一下,點頭道:“讓他進來。”
他與那位殿下關係算不得什麼好,也算不得差,但是前些時日為了做面子去過一趟寧王府,說了不少女帝可能出事的言論。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他倒是看一看這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左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方辭禮邁步走進去,瞧見成王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唇角上揚起來。
他同樣扯起一抹淺淡笑意,嗓音卻帶著同情:“聽聞王爺突染惡疾,怎的會如此?”
成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嘆了一聲道:“本王也不知道,不過太醫說不日便會恢復。”
方辭禮瞧著他,面容上帶著擔憂:“王爺定然會好的,畢竟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太醫這般說,想來以後自然能把酒言歡的。”
成王眼眸微斂,瞧著他的神色,緩緩開口:“看來殿下聽從了本王的話,現下瞧著臉色也好了很多。”
方辭禮暗自腹誹,聽從他的話?
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斂住不滿的情緒,接過話道:“王爺有一句話說的極好。”
“哦?本王說的哪番話?”
方辭禮對著他微微一笑:“王爺說陛下會安然無恙。沒想到陛下真的安然無恙的歸來,當真是借了王爺的吉言。”
他察覺到成王的臉色瞬間僵硬,手也不禁捏緊。
方辭禮仿若未覺地繼續說:“如今陛下歸來,本宮可算是鬆了口氣,想來成王殿下也是極為高興的。”
成王唇角勾著一絲弧度:“自然。”
方辭禮說了一會兒家常走出臥房沒幾步,便聽見裡面砸東西的聲音。
哐當!
他挑了挑眉,想到未來成王癱瘓在床,有的是時間回憶今天之事,臉上緩緩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南梧有一句話說的極對,某些人不應該給對方利落的痛快,就應該拿一把極鈍的刀,來回在傷口上摩擦。
張懷德瞧見他走出來,快步迎了上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