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在一邊說道:“這臭豆腐下鍋炸之前應該先用冷開水略洗,瀝乾水分,然後將茶油倒入鍋中燒紅,再將臭豆腐用小火炸五分鐘至金黃再撈出,而紅燒肉燉制時,把肉的膩香燉到恰到好處,放入炸好的臭豆腐,一樣異香,一樣醇香,兩者結合,用幹酥氣吸走肉的肥膩,入口酥而軟,膩而綿,董公子手法嫻熟,看來是深得董老闆的真傳了。”
董師伯看著許軒的做法,也說道:“許經理不用油炸,用的是煎的方法,把豆腐煎至兩面金黃,然後再下毛豆翻炒,毛豆是一種很普通的食材,但是健脾寬中,潤燥消水,清熱解毒還益氣,雖然普通但是卻很有營養價值。現在把普通的毛豆加上臭豆腐,兩者結合,本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但只有最普通的家常菜才挑戰一個廚師的手法,看許經理的手法,也確實是不負許老闆的一番栽培啊!”
聽這兩位大老闆的解析介紹,再看董忱和許軒兩人的做法,我們看的是眼花繚亂。
思思在一邊問我:“姐姐,你說,岑各各和這位許經理,誰能贏?”
我哪知道。
許軒的菜點先出,而董忱這邊因為是用紅燒肉,所以要稍慢一些,但是紅燒肉由於已經在灶上燉了很長時間了,這個時間拿出來備用,所以也沒有費多少功夫,在許軒的菜成品之後不多會兒,董忱的紅燒肉燉臭豆腐也隨即出盤。
我們大家的腦袋齊刷刷的全印在玻璃上。
董忱和許軒握手,兩人都是笑裡藏刀般。
董忱先道:“獻醜。”
許軒也笑:“承讓。”
李會長和兩位老闆走過去,李會長先嚐了一口董忱的臭豆腐,仔細品嚐後,他說道:“肉的細膩夾著豆腐炸後的粗口,一細一粗,味道一綿一軟,確實不錯。”他又再嚐了許軒的菜,咀嚼之後,他點頭:“雖然是家常菜,但是能把一道普通的毛豆燒臭豆腐燒的如此美味,清淡中透著綿香,確實有特點。”
董羽放了心,看來,兒子並不辱使命,臨場落落大方,又做的十全十美,他很滿意。
許從瑞也並不失望,那許軒是他的親侄兒,他重用他,也栽培他,關鍵時候許軒沒有讓他臉上抹黑,他也很得意。
看來這番較量並沒有分下高下。
德意樓是來摸底,想必這一番見面,許家叔侄心中有數了。
許從瑞看著李安遠,說道:“李師傅,我自問對你不薄,既然你絕意離開我德意樓,我也不勉強,但是我有言在先,你和我德意樓曾經簽過用工協議,不管你在不在我德意樓,只要你在本市其他酒樓打工,如果有一道曾經在我德意樓上過的菜譜出現在其他酒樓,你便是違約,我絕不會容忍,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李安遠點頭,“是,許老闆。”
許從瑞又對董羽說道:“好,你董老闆也有魄力,竟然敢收留了我們德意樓的人,既然你一定要收留,那我就成全你們,不過,我德意樓出來的人現在在你們御煌樓打工,無論是情面,還是行規,你們御煌樓都有失公道,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裡,如果你們御煌樓在菜點上和我公開競爭那便無妨,如果再使旁門左道,可別我到時候翻臉無情。”
董羽微笑:“許老闆您這話可說的過了哦,您是行裡的長輩,我們是初來乍到,豈敢豈敢呢!”
許從瑞哼了一聲,說了句:“告辭了!”
接著和許軒,還有李會長一道出去。我們圍在後廚門口的人馬上散開讓道。
許軒走在最後面,他已經看見了我,經過我身邊時,他停下了,看著我,忽的問我:“毛豆,你好嗎?”
我啊了一聲,這一看,大家都在看我,再抬頭,他眼裡似笑非笑,又有調侃,又有戲謔,我一時間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尷尬的應了聲,“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