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中的一部分跟著走了,留在那兒,瑙伊倫巴赫療養院。專業人士問,那是特殊的一部分嗎?
鋼琴教師5(3)
不一會兒,她們進入自己如今空了一些的住所。這個洞|穴,保護性地關上了的洞|穴,如今比過去有了更多用於業餘活動的空間;寓所不隨便接受每一個人,只接受屬於這兒的人!
一陣新的風暴刮起來,像一個巨人用無比龐大、柔軟的手掌把科胡特小姐推向一家光學儀器商店的櫥窗玻璃,裡邊的玻璃閃閃發光。一副大型眼鏡掛在那兒,裝配著紫色的鏡片,在商店門外顫動,在燥熱風的吹打下對路人構成了威脅。然後突然一下子完全靜下來,彷彿空氣喘息了一下,被什麼嚇住了似的。在這一刻母親肯定正好舒適地躲進廚房,為共同的晚餐在油裡煎炸什麼,等晚上冷了後端上來。接著一件手工活已經在等著她,一塊白色的花邊小桌布。
天空飄著邊緣清晰的雲朵,邊上泛出紅色。雲彩沒頭沒腦地似乎不知道往哪兒去。埃裡卡總是幾天前就知道,幾天後有什麼在等著她,即音樂學院的藝術工作,或者是不論以何種方式與音樂這個吸血鬼有關的事情,以及埃裡卡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下接受下來的,裝在罐頭裡或剛烤出來的,有時當作粥,有時當作節日食品的東西,自己想做的或者是別人命令乾的事情。
在音樂學院前,埃裡卡已經在偵察幾條小巷,像她習慣的那樣,四處尋找,像在這條路上一隻有經驗的獵犬一樣到處嗅個不停。今天她抓得住一個男學生或女學生嗎?他們沒有音樂課,有太多的時間,將會用於私人生活。埃裡卡想擠進這片不受她的監督,雖被分成一塊一塊的,卻還在繼續擴充套件著的空曠地帶。有血有肉的山,生命的田野,應該緊緊抓住不放。教師有權力這樣做,因為他代替家長的位置。她一定要知道,在其他生活中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個男學生,還沒等到他在埃裡卡面前退回去,還沒有等到他進入自以為沒人盯著、可以幹壞事的自由空間,埃裡卡就已經哆哆嗦嗦地準備主動靠近他。她會突然在拐角處跳出來,意外地從走道中冒出來,在電梯間使自己顯靈,這個帶有能量的瓶子裡的精靈。為了培養自己的音樂興趣,然後灌輸到學生身上,她有時去聽音樂會。她用一種解釋與另一種解釋權衡比較,用她的成績尺度毀了學生,因為按她的標準只有最偉大的人才能接受她的藝術。她跟蹤,不被學生看見,但是常常在自己的視野之內;她甚至在櫥窗的玻璃上根據陌生的蹤跡觀察自己。在眾人的口中會稱她為一個好的觀察家,但是埃裡卡不屬於大眾,她屬於引導、指揮民眾的人。甚至在她的身體被吸到完全懶散的真空中時,她啪的一聲拉出瓶子的開口,放到一種事先選好或沒有意料到會出現的陌生存在中間。她的間諜活動從來不讓人覺得是故意的。然而在各個地方已經開始引起對她的不信任。有時她突然在某一刻在場,可那時人們不希望有目擊證人。女學生的新發型會在家裡引起包括母親的指責在內的足足半小時的激烈討論,母親故意把女兒關在家裡,好讓女兒不能到外面四處走。最後也許對女兒來說也迫切需要做一種新發型了。但是這個不再敢打她的母親像一棵牛蒡或一隻有傳染性的水蛭掛在她埃裡卡身上;母親從她骨頭裡吸骨髓。她知道,埃裡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