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又不是天天都要去見貴人!”
“那宴飲踏青的時候小娘子們彼此之間的譏誚呢?那些個為了求名計程車子的抨擊呢?你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卓昭粹有些不耐煩的道。
卓昭節不屑道:“真是笑話!她們會笑我,我不會笑她們嗎?難道就她們長了嘴不成?至於士子,堂堂男子,不思刻苦攻讀考取功名以光耀門楣、忠君報國,反倒把眼睛盯在一介女流身上,這種人能有什麼出息?這種沒出息計程車子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一班迂腐之輩,叫幾個小廝捉到角落裡挨個打上一頓,保準比什麼都乖巧!八哥你也太瞻前顧後了!”
這番話她說的乾脆利落,越說越是理直氣壯,沈丹古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卓昭粹氣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士子乃是國所禮遇,你……”
“好了!”敏平侯聽到此處,若有所思的拈了拈鬚,不冷不熱的道,“你這麼振振有辭,不避不讓,顯然自己一點也不在乎,但我問你一句,你可遇見過這樣的情形?”
卓昭節想了想,道:“沒有遇見過,但孫女自認心中坦蕩,縱然遇上,也自能應對得體。”
“未曾經歷過你也知道你能應對得體?”敏平侯冷笑了一聲,道,“之前我去侯府帶你過來時,不過質問了一句你那首詠虞姬豔裝能夠引得士子爭相稱讚,是不是你自己做了手腳,結果你氣得眼眶立刻紅了,對著親生祖父都頂撞上了,若是換了一個人,恐怕你又該叫小廝上陣打了給你出氣了吧?你這個樣子也算應對得體嗎?”
……到底薑是老的辣,卓昭節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正失望著,忽然沈丹古道:“君侯,其實小七娘同去天香館也無妨,有八郎並古娘子照拂,當日同處雅間的也必然都是咱們這邊的人,自然不會有人存心刁難,縱然遇見了真定郡王那邊,也有古娘子幫襯。”
敏平侯果然對沈丹古格外的不一樣,聞言神色緩和下來,道:“若有意外,你丟了臉,可別指望回來我幫你!”
卓昭節忙道:“我定然不給祖父丟臉。”
沈丹古說話居然比嫡親孫兒孫女都管用,卓昭節想起來之前聽卓昭粹隱約的提過敏平侯年輕時候與自己嫡親祖母、還有如今的繼祖母沈氏之間的恩怨糾纏,不禁浮現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難道這沈丹古……其實並不姓沈?
第一百章 鬥花天香
年年牡丹花會最後一日將鬥出當年的牡丹魁首,這是整個花會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今年這場鬥花打從頭一日起就充滿了延昌郡王與真定郡王一派的明爭暗鬥,以至於許多中立的人比如阮致連熱鬧些的地方都不去了,花會沒幾日遇見了屈談後,拉了屈談回阮府,藉口指點他與阮雲舒就沒出過門,至於時斕等幾人更是當作沒有花會這件事。
因此今年花會一部分高門大戶詭異的冷淡裡,屬於兩位郡王派別的人家倒是格外的上心,花會最後一日天香館下車馬如流,一路逶迤把旁邊兩條可容兩駕馬車並排出入的巷子都塞滿了。
這一日清早起天香館裡就點起了一盞盞的燈火,雅間裡的水精簾折射光華萬千,玳瑁雲母屏風、琉璃擺件、玉瓷碗,琳琅滿目之下,盆盆珍品名種的牡丹千姿百態的被陳放在各個角落,絢爛如輝,渾然不似人間景象。
看著從天矇矇亮起就不斷湧入館中的貴客們,趁間隔的辰光,館主魯趨年少的次子魯錦不禁得意的對父親道:“去年西市的‘伊洛傳芳園’還能與咱們相爭,如今兩位郡王將這最後的鬥花選在了咱們天香館,且看往後他們還有什麼風頭可言?”
不同於次子的歡喜,魯趨的臉色卻很不好看,他沉沉的道:“你以為兩位郡王選在了咱們這兒是為了什麼?”
魯錦詫異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