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璋硬拼?劍光一閃,綠鵲寶劍如一條靈蛇般繞過了杜弘璋的鋼刀,直刺向他的丹田。
“啊!”杜弘璋倒吸了一口冷氣,杜如月的劍法又疾又快,有如行雲流水、羚羊掛角,幾乎無破綻可尋,他不敢放手攻擊,又後退了一步,沉刀下磕。
杜如月立刻改換招數,劍光如一泓秋波,直朝杜弘璋的脖子抹來。
杜弘璋不得不再次後退,抬刀格擋……
就這樣,杜如月一連刺出了十八招,杜弘璋也一連退了十八步,直退到牆角,已經無路可退。杜弘璋心中大駭:“這究竟是什麼劍法,竟然如此高深,這十八招,竟然逼得我沒有一絲還手的機會。若是她繼續進攻,我又能往哪裡避讓?”
思忖間,杜如月的劍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印堂,他竟然半點也沒看出杜如月是如何出劍的。“滴答”一聲,鮮血順著綠鵲寶劍流淌下來,滴在了地上。只要杜如月手臂微微向前一伸,綠鵲寶劍就會刺入他的腦袋中。
杜弘璋面如死灰,一動也不敢動。
杜如月冷笑一聲,飛身躍開:“你不過就這點本事,也敢說我狂妄?我要取你性命,你逃得了麼?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卸下一隻胳膊?”
杜弘璋羞得滿面通紅,他這一陣若是莫名其妙輸給了杜如月,在將士中的威望勢必會大減,在父帥杜重威中的印象也要失分不少,他又怎肯認輸。
大喝一聲,杜弘璋將鋼刀舞得水洩不通,直朝杜如月撲來,他認為,剛才他之所以被杜如月逼得那般難堪,只是因為讓杜如月搶得了先機,現在,他要將先機奪回來。
“你以為我的內力就真遜色於你麼?”杜如月嬌喝一聲,也擺開大開大合的招數,只聽“鐺”的一聲,杜弘璋只覺得手臂發麻,手中的鋼刀再也把持不住,“嗖”地飛出,深深地扎入到城樓樓頂的大粱上,胸**息翻滾,難受至極。
杜弘璋無論也想不明白,這個他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怎會變得這般厲害。
杜如月的劍就擱在他的脖子上,看得出,那是一柄吹毛立斷、鋒利無比的寶劍。
杜弘璋面色灰白,低聲道:“如月妹妹,你真要哥哥的一隻胳膊麼?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大哥!”
杜如月身子顫了一顫,臉色變得雪白,杜弘璋說得不錯,他是她的大哥,縱使他有百般的不是,這血脈的關聯卻是無論如何都是解不開的。
她真的要逼他卸掉一條胳膊麼?一時間,杜如月也說不明白,心中只有苦澀,但是若她對杜弘璋不做任何懲戒,又如何對得起李風雲,如何對得起莫輕言,如何對得起為她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朋友?日後李風雲回來,又如何向他交代?
“忍一忍,很快的!”杜如月低聲道。
揚起寶劍,杜如月一劍就朝杜弘璋左臂砍了下來。
“不――”杜弘璋大聲叫道。
“住手!”有人大喝道,一個人影躥了過來,一把捏住杜如月的手腕,大聲道:“不可啊,二小姐!”
“十九,你敢攔我?”杜如月怒喝道,“放手!”抓住她手腕的,正是十九。
杜如月掙扎了一下,卻不料十九的那隻手如同鐵鐐銬般將她的胳膊牢牢鎖住,半點也掙脫不了。杜如月的心涼了,她只道,十九的內功只怕要高出她許多,只要有他在,她只怕沒有希望能砍去杜弘璋的手臂。
“二小姐,”十九勸道,“你要砍掉大公子一條手臂,小人不敢攔你,可是,二小姐,你要想清楚,這一劍砍下去,可不止是砍掉了大公子的手臂,也砍去了你與杜家的血脈聯絡。以後,他不再是你大哥,杜帥也不可能會認你做女兒。二小姐,你真想這麼做麼?”
“鐺啷”一聲,綠鵲寶劍掉落在地上,十九也鬆開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