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與天啟都城相隔甚遠,是李文賢七弟青州牧治理,唐國沒有諸侯,施行的是集權制度,比他國強大數倍不止。 安靖舉繼續修養了三日便出發前往青州,雖然傷勢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耽擱幾日也可做些準備。 出了冀州才可到青州,雖然冀州與青州僅僅一州之隔,在地圖上是最近的,但實際趕腳,也是很遠的地方… 這一路上安靖舉都很謹慎,時常在腳店換馬,他擔心師傅知曉他的蹤跡,此刻的他很清楚師傅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斷然不會放過他。 “籲” “吸律律…”馬兒打了個響鼻,安靖舉跨馬而下,牽著韁繩將馬兒繫好。 這是一家草屋酒家,稍顯簡陋,供趕腳的路人歇息。 店家正在大鍋燉著牛肉,整個腳店外擺放著簡陋的桌案,只有一人埋頭吃著面,眼前一碗醬牛肉,吃的大快朵頤,一副書生打扮,卻毫不在意吃相,安靖舉只能看見其偏瘦的背影。 “呼呼呼…”此刻起了風沙,將店家的招旗吹的獵獵作響。 “酒碗香…名字到是樸實。”安靖舉沒有過多觀察,這類腳店在這官道上開設的不少,雖是深山老林,不過也受到官方庇護,畢竟趕腳的要吃飯,官差也不例外。 店家聽到馬兒的聲音,知曉有客來,急忙迎出來,這是一名婦人,一副村姑打扮,看到安靖舉身上穿著黑紋袍當下手上的肉湯灑了一些,慌張的端穩後送至那名書生面前,爾後快步來到安靖舉身旁行大禮道:“民婦拜見大人…不知大人要住店還是…有公務在身,民婦一定配合大人…” 安靖舉擺了擺手:“不必如此,唐國律法,百姓見官拜,見斬妖司的官,不必拜,斬妖司不擾民…” 婦人心中湧現失望,她在試探,官道上若是出了妖魔,或者店裡鬧了妖毀壞了店,她可以得到不少朝廷賠償的,她方才以為這位斬妖官是來執行公務的,斬妖司的官,執行公務都會身著黑紋袍,若是沒有公務在身,不會穿官袍。 安靖舉嘴角掀起弧度,顯然看出了婦人的失望:“給我準備一間房舍,做點吃食,然後再準備一套乾淨衣物,要玄色。”說罷隨手丟擲一錠銀子。 婦人手中捧著銀子,一臉驚慌:“大…大人,太多了…民婦…” “去吧,玄色衣衫不好找,我穿習慣了,不要期待什麼…若是冀州官道鬧了妖魔,想必也不是什麼小妖,你沒命花朝廷賠的錢。”安靖舉一語道破婦人的心思。 “是,是…民婦這就去給大人準備衣物。” 說罷衝著店內大喊一聲:“王雄,有客人住店,帶大人去客房。” “知道了,夫人,等我一會,這牛骨還未處理乾淨。” “不用,先給我上些吃食吧…今夜我便在此留宿,不著急。”說罷安靖舉將斬妖刀平放在一處簡陋的桌案上,靜靜坐著。 婦人不敢怠慢,亦不敢多嘴,急忙去準備吃食,甚至沒問客人需要吃什麼,安靖舉給人的壓力很大,隨口一言便道出了她心中所想,因此她有點怕,只想著少說話多做事。 此刻安靖舉才慢慢開始打量那位書生,那位書生顯然也不簡單,感知到身後的斬妖官在看自己,但沒表露什麼的意思,繼續大口吃著面。 “我很好奇…你連回頭看一眼的念想都沒有,想必也不怎麼在意斬妖司的人…” 安靖舉開口了,好似對著空氣在說話。 “唐國斬妖司有幾千人,每個我都要看一眼,認全了,好知道殺自己的是哪一位嗎?”書生平靜的語氣悠悠傳來。 安靖舉聞言反而放下戒備,和師傅沒什麼關係,那便不必理會了。 “看來你對我的頭沒什麼興趣。”書生將最後一片牛肉吞下,將碗倒扣,舒緩的放了一口氣:“吃飽了…” “沒興趣,能在官道上吃肉的妖,一般都不沾人腥。” “呵呵,你這小劊子手倒是有點意思。”書生撇撇嘴:“看你那麼上道的份上,我就讓你走吧,免得一會你不出手也得出手。” 安靖舉皺眉:“什麼意思?” 安靖舉能夠判斷出對方是妖,因為對方沒有人味,聞都聞的到,對方根本沒有收斂,但安靖舉沒有感知到惡念,斬妖刀也毫無反應,證明對方不是惡妖。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