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燕王的大帳裡,我刺了你一劍。”
“沒錯,我肩膀現在還痛得很。”撫了撫肩,慕容華衣咋舌道。
“既然如此,你給的藥,我怎麼會接?”段易影冷笑道。
“你是無痕的師弟,我怎麼捨得害你?”慕容華衣湊近了他,柔聲道。
冷冷地望著她,段易影道,“你笑成這樣,活像個狐媚子。”
說完,卻接過藥丸服了下去,運功調息。
慕容華衣也不生氣,微微一笑,站起來望著篝火出神。
段易影睜開眼睛。看到慕容華衣站在三步之外,心頭微悸。她雖然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彷彿很感興趣地看著火光,他卻看得出,她靜心凝神,抱守歸元,暗裡卻是在為自己護法。
看他調息完畢,慕容華衣端詳著他,滿意地點頭,“嗯,這才象話。剛才一張臉白得活像殭屍。”
段易影氣結,方才的一絲感動頓時消失無蹤,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我為什麼要走?”慕容華衣反問。
“不走,你留在這裡幹什麼?”段易影奇道。
“我留在這裡,自然是替無痕教訓他師弟。”慕容華衣忽然面色一正,肅然道。
段易影的臉色沉了下來,道,“你管得太多了。”
也不理他,慕容華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無痕他沒有中了碧螺草的毒?”
段易影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還有,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我的功力恢復得那麼快。照理說,碧螺草的藥性至少得要一天一夜才能解除。”
她直視著他,徑自接下去,“你一定還奇怪得很,一年前明明迫無痕服下‘忘昔’,為何他現在還能記得前塵往事。”
目光閃了一下,段易影垂眸。
“我不怪你助白道圍剿絕命門。絕命門背的血債太多,有這一天我並不意外。你帶走昕兒,我雖不捨,但去天涯谷畢竟對他的病有好處。至於今日你刺我一劍,那是我自願替朱棣挨的,這份人情他總有一天得還給我。所以這些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她頓了頓,又道,“但是有一件事,你卻做得大錯了。”
“若我得登大寶,一統天下,誰敢說我錯了。”段易影昂首道。
“背叛師門你也沒錯?”慕容華衣揚眉道。
“你若還想留命回去,就給我住嘴。”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段易影冷冷地道。
“你若要殺我,早就殺了,還等到現在?”慕容華衣璨然一笑,接道,“你本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何必裝成這等惡行惡狀?”
霍然轉身,段易影掉頭就走。
“等等。”慕容華衣一個移行換位,擋在他身前,道,“看在我對你的贈藥之情,跟我去個地方。”
“不去。”段易影拂然道。
“你不敢?”慕容華衣挑眉道。
“請將不如激將?”段易影冷笑,道,“可惜這一招對我沒用。”
“你相不相信,只要你跟我去了,包管你打消當皇帝的念頭。”慕容華衣道。
眉峰微擰,段易影打量了她半晌,道,“走吧。”
慕容華衣揚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第九章
建州城
自從朱棣出兵攻打建州,圍城十日,逼得建州太守於城樓上自刎以來,城中便一改昔日的繁華,就是原本那扇生鐵裹著朱漆的城門,也是落漆斑駁,滿目瘡痍。
段易影隨著慕容華衣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心下卻是微驚。
他從前是來過建州的。
當時正值重陽花會,滿城都飄揚著淡淡的花香,就是街上隨便一個孩子,都穿戴得周整乾淨,手裡或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