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檸低著眼,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晏析的指腹上,她好像砧板上的一條魚,已經撲騰不了幾下,正在等待著既定的命運——被仔細地研究,然後拆吃入腹。
驀地,一側的耳垂被含住,濕熱刺激了神經,林以檸下意識地嚶嚀出聲。
晏析含著她的耳垂,舌尖輕輕掃過,他闔著眼,一點點吻上林以檸的嘴角、鼻尖、額頭,指腹流連在雪白的頸後,像是在把玩一件無價的珍寶。
「去洗澡。」
林以檸如蒙大赦,從晏析懷裡蹭了出來,想要跑,卻又茫然地看著偌大的客廳。
身後,晏析低眼笑了下,「左邊。」
林以檸身子微滯,轉頭就往左側跑去。
半晌,浴室的門被敲響,林以檸還沒脫衣服,微微拉開個門縫。
晏析垂眼,遞上手裡的東西,「衣服都不拿,你是準備等下裸著出來?」
林以檸:「……!」
她接過晏析手裡的浴袍,慌亂地把門重新關上。
身上的衣服有點濕,黏著不舒服,林以檸慢慢把衣服一件件褪下,花灑開啟,溫熱的水沿著脖頸澆下來,烏髮被打濕,貼在白皙的面板上。
林以檸擠了一泵沐浴露,在掌心揉出泡泡,沿著脖頸向下塗抹,清淡的香味充盈整個浴室,像是夏日裡海洋的味道。
「嘶……」忽然吃痛,她低下眼,軟白的泡泡下,隱隱可見緋色的指痕。
內衣剛才已經被雨水洇濕了,穿在身上不舒服,林以檸猶豫了一瞬,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乾脆套上浴袍,將腰間的帶子繫緊,又攏了攏領口。
浴袍的質地偏厚,林以檸站在鏡子前照了照,看不出什麼異樣,才輕輕拉開了門。
客廳的燈亮著,瑩白裝滿偌大的空間,晏析也已經洗過澡,換了淺灰色的居家服,正坐在沙發裡,手邊是開啟的藥箱。
林以檸那點旖旎的心思在看他冷白手背上的傷口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傷成這樣?」她急急跑過來,抓著晏析的手腕,三厘米的傷口,幾近皮開肉綻。
林以檸抬眼,眸子裡儘是焦急和擔心。
晏析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就是怕你哭鼻子,才沒說。已經看過醫生了,沒事的。」
「那你還去淋雨!」林以檸吸了吸鼻子,拿過晏析手裡的紗布,小心翼翼地展開。
晏析沒解釋,看著林以檸輕顫的長睫。她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凝白的臉頰上染著薄紅,整個人清水芙蓉一樣的好看。
手上的傷口包紮好,林以檸才抬起眼,「你告訴我,倒是是怎麼弄得?」
晏析沒答,直接將人提起,抱坐在自己身上。
林以檸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交纏,男人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樣,纏繞在一起,曖昧得讓人臉紅。
晏析不想說車禍的事,抵著林以檸的額頭,輕聲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剛才的事了?」
林以檸沒想到晏析還記得這事,抓著他肩膀的手指收緊,「你……你……」
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說了三個字。
晏析卻沒聽清,「什麼?」
「輕一點。」林以檸又小聲重複了一遍。
薄薄的輕笑聲入侵耳膜,她虛著眼睛,看到晏析勾著唇,湛黑眼底笑意深濃。
晏析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低眼審視,「這麼嬌氣?」
「……」
「放心,不會疼的。」
怎麼聽著,都像是渣男語錄。
腰被掌住,溫涼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
熒白的燈光將晏析深湛的眸子映出琉璃色,「五包,一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