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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頁

林以檸知道桑鵲、孫非遙是和晏析一起長大的,關於胡楊,桑鵲那天沒說。

「胡楊哥,你和晏析也是一起長大的嗎?」

胡楊把著方向盤,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我哪有那個金湯匙的命。」

他朝後視鏡裡看了眼,「我老家在西北,家裡窮,孩子也多,我高中沒唸完就出來打工了。」

車子轉入另一條大路,路況轉好,速度起來了,胡楊也不煩躁了,不疾不徐地給林以檸說他和晏析的事情。

「我認識析哥的時候,他才高二,一個人單挑七八個小混混。我一個從小打架長大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還打架?」

「昂,那群孫子欺負晏楠,析哥當然要往死裡揍他們。」

「晏楠?」

胡楊微頓,車子裡有片刻的安靜。好半天,胡楊才開口,聲音也低了下去,「析哥的弟弟,後來……」

胡楊哽了下:「沒了。」

林以檸微怔。

沒了……太過觸景傷情的話題,林以檸不敢再問。

至於弟弟,她記得晏析說過,他媽媽就只有他一個兒子,那這個弟弟又是……

胡楊顯然也不想再提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只繼續道:「後來和析哥認識了,熟了,才發現他這人和這京圈裡的那些個公子哥兒不一樣。他託人給我找了個學校,讓我念書,還借給我學費。」

胡楊笑了聲,聲氣爽朗,「說實話,沒有他晏析,也就沒有今天的胡楊。我大胡這輩子,就服他一個。」

林以檸被胡楊的笑聲感染,大致能理解他們男人之間這種惺惺相惜的感情。

原來晏析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從來不知道的一面。

車子抵達火車站的時候,從青市開往京市的火車還沒進站。

胡楊給對方打了個電話,言辭客氣,只說他已經等在出站口了,讓他們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胡楊又嘆了口氣,「從嶽平村到京市,居然走了六天。」

林以檸微微皺眉,「嶽平村?」

「嗯,阿布叔的老家。」想到林以檸還不知道阿布是誰,胡楊又解釋道:「析哥讓我接的人,一個老伯,叫阿布,帶著他兒子,從老家嶽平村到這兒,板車轉拖拉機,轉大巴又轉火車,折騰了六天,他兒子還有肺病。」

林以檸沉默。

一個小時後,林以檸見到了這對從大山裡來的父子。

父親阿布年過六旬,瘦骨嶙峋,因為常年勞作,面板呈現出粗糙的古銅色,但精神頭很好。

兒子看起來就要糟糕一些,和林以檸他們說了沒幾句話,不停的咳嗽。

他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告訴林以檸,他叫木古。

胡楊載著幾人一路往京大附屬醫院駛去。路上,阿布叔連連道謝,提起晏析,蒼老的臉上更是堆滿了笑紋,「這次木古能上京市來看病,多虧了小晏醫生。」

胡楊笑笑,「哪的話,是您爺倆命裡有福氣,您放心,這邊的醫療條件比青市要好得多,木古的病一定能治好。」

阿布叔點點頭,有些欣慰,渾濁的眸子裡閃著淚光。

住院的整套手續是胡楊幫著辦的,林以檸將晏析準備的東西交到阿布叔手上,老人家連連稱謝,「小晏醫生是個大好人,是我和木古的救命恩人。」

安頓好阿布叔和木古,林以檸走出病房,看到站在走廊盡頭的胡楊。

他手裡捏著煙,想抽,但又知道這是醫院,便只放在鼻尖聞了聞,過過乾癮。

林以檸週上前,往病房看了眼,「胡楊哥,木古的病……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這一路上,林以檸隱隱有種感覺,胡楊對阿布叔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