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連計程車都打不到。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現在安靜地像墳地一般,偶爾只有幾輛白天不許通行的大貨車呼呼地駛過去,在這沉寂的夜晚裡顯得無比刺耳。
現在,別說是出租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影都沒有。
懷中的人痛得直哼哼,額頭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浸透,整個人粘的就像洗了一遍澡。利威爾記得這裡最近的醫院貌似離這裡又四五個街道,要這樣慢吞吞地走過去怎麼也得二十多分鐘,但是看林卉這虛弱的模樣,再耗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緊了緊懷裡的人,抬起腿大步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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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卉是被忽如其來的尿意憋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高高的輸液架,上面掛著一袋液體,細長的輸液管連在自己的手臂上。林卉茫然了一秒,然後昨晚的記憶呼嘯而來。
這裡是。。。。。。輸液室?
她動了動身子,想活絡活絡這僵直的四肢,結果耳旁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別動,還有小半瓶。”
嗯,利威爾的聲音?
她扭了扭頭,結果發現聲音的主人正坐在自己身邊,雙目涼涼地看著她,眼底那烏青的黑眼圈尤其注目。
啊,原來他一直在這裡看著自己啊。
心裡一軟,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林卉衝他擠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昨晚謝謝你了,見了我那個丟人的德行你還肯幫我。。。。。。”
“是挺丟人的德行。”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也是現在不知是幾點了,從兩點多呆到現在,不吃不眠,還得時刻注意自己的吊滴,神經高度緊張,體力肯定會透支。
林卉頓時滿懷歉意,那些柔軟的感情被濃濃的愧疚替代:“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
“我沒事,不用管我。你現在身體怎麼樣,肚子還痛嗎?”
“嗯,好多了。醫生說怎麼回事?”
“急性腸炎。要連續掛七天消炎針,一天七瓶。”
what?!七天,七瓶?她要掛這麼多消炎針?!
“這也太多了吧!”
“你想動手術?”
“。。。。。。”動、動手術,咳咳還是算了吧,乖乖挨幾針好些。
“下次再暴飲暴食,就要動刀子沒商量。”利威爾賞給林卉一個白眼,說道:“以後管好你的嘴,別再做這種蠢事。”
聽到他彆彆扭扭的關心,林卉乖乖地點點頭。吃一塹長一智,這下子被折騰得狠狠的,她可是吸取了教訓,保證沒有下次了。
“那個,現在幾點了?”
“早上六點。”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早點?”
利威爾搖搖頭:“等你掛完點滴。”
“那醫生說我能吃什麼?”
“好消化的東西,不要吃太多,最好是流食。”
“啊?!那我豈不是這幾天只能喝粥!”
利威爾瞪了她一眼:“嗯?!”
“。。。。。。好嘛,喝粥就喝粥。”林卉撇了撇嘴,認命地嘆了口氣。唉,誰讓自己只顧過嘴癮,沒考慮後頭受的苦?“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我是明白了,這清修僧一般的生活啊。。。。。。”
“啊,還有件事。”這時。利威爾又開口說道:“醫生說進食後要增加一下腸蠕動,注意排氣。”
啥、啥?!排氣?
所謂排氣=放屁=在利威爾面前。。。。。。
“我我我才不要!”
彷彿沒意識到她尷尬的情緒,利威爾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