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闆爭辯,只是指了指客棧門口的馬,“既然我不能留在這,這馬可否請老闆代為看護。”說著,默霜掏出銀子放在老闆面前。
老闆伸頭望了望,“我可以暫且照看你的馬。”末了,還不抱怨兩句,“現在的江湖人遇上些麻煩就往這裡躲,青河鎮的安寧都要被打破了。”
安頓了馬,默霜脫去蓑衣,老闆給了她把傘,“你自己找地方躲著,一個姑娘家的走什麼江湖啊,唉。”
默霜笑著道了謝。
留在朝聖殿的那片花瓣默霜記得,當初來找段憑風時,他幽禁的破廟前就開著這種花,那時覺得奇特還特意多看了一眼。
一定是陸烈去過那裡身上才沾上的花瓣。
只是陸烈走後,湖上沒有了擺渡人,默霜望著寬廣的湖面,一臉愁苦嘀咕道:“難不成要我用輕功過去?可這有些遠啊……”
“秦默霜?”
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帶著一種不可置信。默霜回過頭,看到段憑風訝然的臉,他還是一身藍袍,丰神俊朗。
段憑風看著她素衣紙傘地立在雨中,身後湖光山色模糊不清,眼底裡只餘下她婷婷倩影。雖然分別沒多久,但總會不自主想起這個女子,段憑風看她的樣子像是趕了很久的路,心底有些漣漪漾起。
默霜一手執傘,一手拿劍,“你果然來了這裡。”
陸烈的死肯定和白骨令背後的死士有關,段憑風必然擔憂,便來此確認死士的情況。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帶著陸烈離開的時候陸烈身上有花瓣掉落在殿門口,我就找來了。”默霜上前道:“青河鎮隔絕江湖,我想你應該不知道聖卷宮因為你陷入了危難。”
“為難?何事?”段憑風聽聞後眉毛一沉。
“遊莫藉口說你已入魔,要聖卷宮交出你,否則圍剿聖卷宮。”
“遊莫……”段憑風流露出失望,“他竟然要逼我至如此地步。”
默霜想了想,“你不能回去,一回去等於自投羅網,遊莫必然找好了幫手要擒拿你。依我看,你傳位郭良,和聖卷宮脫離干係是最好的辦法。”
不得不說,這一刻段憑風有種莫名的感覺。眼前的女子是有目的的接近,本該是對他冷漠無情,然後打擊利用,看著默霜為自己出謀劃策,幽幽問道:“秦默霜,你為何要幫我?”
默霜一怔,辯駁道:“我可沒幫你,我是幫聖卷宮。”
段憑風望著漣漪四起的湖水,越不想靠近她,她卻越會出現,暗暗下了決心,“既然來了,我得請你喝杯茶才是。”
不及默霜說什麼,段憑風拉著她隱沒到岸邊一塊石頭後面吹了聲口哨,片刻後水面波動,有人從水裡浮出。那是一個□□著上身的壯漢,健碩的身材,身上縛著鐵鏈,鐵鏈後綁著一個大箱子。壯漢將大箱子甩上岸,有些奇怪地看著默霜。
“這是?”
段憑風開啟箱子命令道:“進去。”
“啊?”
“快些,不能被人看見。”段憑風不再多做解釋,自顧自將默霜橫抱起來放到箱子裡。默霜掙扎著想起身被段憑風按了回去。
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還不等問些什麼,段憑風也跟著躺進來,合上箱子。
箱子的空間雖然不小,但同時躺著兩個人不免有些擁擠。默霜可以感覺到段憑風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箱子裡有些悶得不舒服,她沉默著不說話。
段憑風好似察覺到她的不舒服,淡淡道:“鐵奴遊得很快,馬上就到了。”
“恩。”默霜的頭現在靠著段憑風的胸口,沒由來的心跳加速。
黑暗裡,段憑風感覺到懷裡的溫度,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那個夜晚,默霜在風中空手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