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在我們家呆了這麼多年,你們用著也順手不是?如果買到合適的,再另行安排就是。你看我這裡,也不需要丫鬟了。”
李氏磕了幾顆瓜子,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行吧。等買到合適的了,我再讓她回來。”眼睛只盯著手中的瓜子,沒有看到嫣紅和周家三老爺眉來眼去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玉雪,緊抿著嘴角,心裡有些解氣:哼,讓你胡亂編排我身邊的人?!
可是等到李氏真的要走的時候,玉雪又捨不得了。想想嫣紅和三老爺的事情,她偷偷地將嫣紅的賣身契給了李氏,並囑咐她凡事多留個心眼兒,尤其是錢財方面。李氏也眼淚汪汪地拍拍她的手,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周家三房離開後,小院子裡就徹底的冷清了。玉雪閒暇的時候,就尋思著如何能在瀾心那裡找到突破口。上次盧家的宴會上,她可是聽到了,瀾心的那一輛馬車就值二百兩銀子呢!這若是她從手指縫兒裡漏出那麼一點兒,就夠他們一年的嚼用了。
後來聽說曉園裡有玻璃鏡子賣的時候,她的整顆心就更活了。她可是沒有忘記,當初在容家參加梅花宴的時候,桌子上的那幾個夫人可是說過,十多年前,玉家的船隊曾帶回一批玻璃的。
如今曉園裡又出現了玻璃鏡子,而大姐姐也正好是玉家的人。所以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和大姐姐有關了。她就讓孔梅扮成她的丫鬟,兩個人溜進了曉園。可惜連大姐姐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想起那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竟然要二三十兩銀子,更加堅定了,要抱住瀾心大腿的主意。
周玉雪把和瀾心相處的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並切把瀾心做下的每件事情都剖析了很多遍,最後總結出來了:她覺得瀾心那個人吃軟不吃硬,可又看不起那種軟弱無能的人。為了形象逼真,她在沒有人的時候,對著鏡子將那種倔強中透著堅定,忍耐中透著不服輸的表情,練習了不下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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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心看完後,將手中的紙丟進了旁邊的香爐裡,拿起旁邊的溼帕子,輕輕地、用心地擦拭著那蔥白如玉的手指。看著那被火舌吞噬的紙條,抿著嘴角,無聲的笑了。周玉雪卻是很聰明,若是以前的自己,恐怕早就鬆開了。
放下手中的帕子,把周玉雪的事情也順便放下了,對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她向來是不大放在心上的。不過大食肆卻給了自己一個意外之喜。
當初開大食肆的時候,除了避開鋒芒,在江州佔據一方外。也是想根據那些管事們的談話,瞭解一下各府裡的動向,做到心中有數。沒有想到,竟然歪打正著。如今大食肆的辦事效率,堪比暗衛了。
紫衣將用牙咬掉線頭,將手裡的衣服展開,見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才疊放整齊,放進包袱裡,披上鑲著黑色風毛的絳紫色斗篷,關上房門,挎著包袱出門。
沿著廡廊,腳步輕盈地向前走著。迎面的小丫鬟都避到旁邊,恭敬地喊道:“紫衣姐姐。”“嗯。”紫衣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淡淡地點了點頭。穿過廡廊,沿著青石鋪砌的小路大約走了一射之地,穿過左手邊的小花園,前面出現了一排小院子。
紫衣看了看,在東邊數第三個小院子的門口停住了,看著門上掛著鎖頭。抿了抿嘴角,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約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十五六歲的個子中等,身形削瘦的少年向這邊走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紫衣,頓時就愣住了,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紫衣姐姐?”待看清楚後,驚喜地說道,“真的是你呀,紫衣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紫衣舉了舉手裡的包袱,笑著說道:“我過來送衣服的。看你不在,我就站在這裡等你了。”
“哦,哦,謝謝紫衣姐姐。”少年手足無措地揉搓著衣襟,後來覺得這個動作不妥,便垂下了手。
紫衣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