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這樣一樁事。
只是細想之下江雲飛又覺得這時間未眠拿捏得太準了,還有那夥山賊,也的的確確是在這一帶橫行了幾年的,不可能配合著他們來演這樣一齣戲。
張照見江雲飛濃眉深鎖,便道:“大人,您打算如何處置邱大志一夥?”
江雲飛瞥了他一眼,直言道:“甄師爺的建議,就算打劫的是山賊,也算打劫,不過將案情緣由說清楚,在量刑上稍微輕判就是。”
張照眉頭一跳,只要認定是打劫,再怎麼輕判相比其他的還是重罪,這似乎有點重了,急忙道:“這邱大志不過是一時貪念,這樣的罪名是不是太重了?”
江雲飛淡淡道:“此地民風彪悍,百姓多不服管束,若不嚴懲,個個視律法如兒戲本官日後如何服眾,再說了此前他們是一時貪念,可大街上故意挑釁官府擾亂民心,不嚴懲這通判衙門日後還有何威嚴?”
做官就要有官威,這是江雲飛在赤峰縣學到的,太過於和藹,誰都不會把你當回事的。
張照也明白通判大人的顧慮,不過如今他也是被捲了進來,若是無功而返,依照青雲莊的規矩,不留無用之人,只怕他這賬房先生就做到頭了。
江雲飛自然也能想到這個道理,輕嘆一聲後道:“你到底是在通判衙門做過師爺的,他們對你始終有所提防,所以想要融合進去不是那麼容易的,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輕判邱大志他們,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照怵然一驚,想到周管事前後不一的態度,只怕真如通判大人所言,這是一個試探,若他能輕易將人或者貨物弄出去不正說明他跟官府有糾結,可若是無功而返,依青石莊的規矩,無用之人莊裡是不能留的,眼下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江雲飛見狀,便道:“凡事量力而為,張照你也算盡心了,他們既然已經起疑心,那麼你留在那就會很危險,找個由頭辭了吧。”
當初張照被他調往別處時很不服氣,立志一定要將這青石莊的底細調查清楚,哪怕一個人也要查下去,這青石莊規模太大,若是有什麼不軌之心可就是南疆的大禍害,他拗不過,覺得再查查也好,便答應張照混入青石莊的建議。
不過張照終究是書生意氣,這探子那裡是那麼好做的,果然進去幾個月一無所獲,如今反而讓人起疑,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為了避免發生什麼事,他還是及早脫身為妙。
張照卻很不甘心道:“大人,這青石莊真的很詭異,據學生所見,他們籠絡了很多奇人異士,比如那邱大志,之前就是北方一個賭場的老闆,不知道被人用什麼手段弄來做一個相當於護院或者鏢師,學生跟邱大志喝了幾次酒,他一直說著了別人的道,不得已要在這裡做三年工,不過具體怎麼著的道他卻不說。”
江雲飛勸道:“算了,既然如此,還是另想他法吧,你還是別在打探下去,免得發生什麼危險。”
張照執意道:“大人,既然學生已經進去,就不會輕易出來,大人放心,學生已經不是通判衙門的人,有什麼事學生自己負責,絕不會牽連大人的。”
想不到區區一介書生,脾氣卻那麼倔,江雲飛無法,只得叮囑他小心些,不過讓他給青石莊的主人帶個話,要想要回貨物,就必須親自來一趟通判衙門。
張照等於是灰溜溜回去,將話帶給周管事,原以為無功而返會被一頓訓斥,沒想到周管事反而笑道:“這回長見識了吧?衙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天底下做官的都差不多,真鐵面無私的不用我們去周旋,想要趁機勒索的,他是打錯算盤了。”
張照跟邱大志喝過幾回酒算是有點交情,倒是有點欣賞這個漢子,明知不該在說什麼,還是道:“那邱大志和那些貨物,莊主就打算不要